流了不少血,他的唇色微微有些淡:“对不起。”
我被医生安置在病床上,不许乱动,只能斜着眼睛看他:“那是唐敏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我总算有空思考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而赵启明一开始不许我下车似乎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在南城并不曾树敌,唐敏是唯一一个会对我下狠手的人,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个怀疑对象。
赵启明听了我的话,眼神躲了一下。我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我猜对了。
我这会儿头晕想吐,脑袋特别乱,什么都想不清,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他明知道是唐敏下的手,却一直没点破,摆明了是要护着她的。可是他那会儿替我挡了一刀,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再怨他了。
我突然又在想,他之所以挡那一刀,到底是怕我恨上唐敏,还是单纯保护我?
脑子里胡乱飞过许多个念头,却得不到答案。我淡淡吐出一口浊气:“今晚的事,谢谢你。”
脑袋被固定住,我没办法翻身,只好闭上眼睛:“我累了,你走吧。”
赵启明没有出声,病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就这么走了,我的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望,沉甸甸又空泛泛的,像海上的船只一样不上不下,噎得难受。
我躺了好一会儿,等到病房重新回归宁静,我才睁开眼睛,打算给梁婉发个消息,通知她我今晚不回家的事。
谁知,一睁眼,我就看见赵启明靠坐在我旁边的病床上,惊得我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在干嘛?”
赵启明平淡地望着我:“陪床。”
这和上次一样,唐敏闯了祸,他就来替她补偿。我有些气闷,声音就跟着沉了下去:“不需要。”
“你需要。”他答得十分笃定,就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我气得更厉害:“我说我不需要!”
我斜着眼睛瞪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好我么?你不就是想看着我,免得我在警察面前说错话,害了你的亲亲宝贝儿吗?”
赵启明的脸色黑了一下,不过没翻脸:“你觉得是就是吧。”
他过来替我倒了一杯水,插了吸管才递到我嘴边:“你在这边只有梁婉一个朋友,她能一直守着你吗?”
你就能了吗?我在心里顶了一句,没说出声。
他见我不肯喝水,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喝水,你想试试吗?”
他说着,就含了一口水在嘴里,看样子,我要是再说不喝,他就要来个嘴对嘴的喂水了。
他的唇形偏薄,沾了水就变得晶莹透亮,失血导致的淡粉色变成了媚人的桃花瓣,性感得要命。
我哪敢让他亲我,赶紧挪开视线:“拿来吧,我喝。”
赵启明把吸管放进我嘴里,低低地溢出笑音:“早这么识相,也不至于吃这么多亏了。”
这话又戳到我了,我最大的亏就吃在唐敏身上,他拿这个笑话我,安的什么居心?我吐出吸管,抬手挡住眼皮:“行了,我喝够了,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陪床。”
我连珠炮似的说着话,语气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有点像和恋人撒娇。
赵启明收了笑声,抬手在我发顶摸了一把:“医生让你静养,没个人陪着,你上厕所都不方便。”
我刷地一下热了脸皮,哼声道:“那就更不需要你了,有护士呢。”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缓和了语气:“我知道你怨我护着唐敏……有些事你不明白的……”
他默了默,低低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