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知道我继续待在南城发展之后，高兴坏了。我的飞机刚落地，她就接我直奔会所。
陪我玩的依然是小豪，几个月没见，他似乎又帅了许多。见到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搂进怀里心疼：“时雨，你瘦了好多。”
他眼巴巴地望着我：“在都城不开心吗？”
我的笑容涩了一下，狼狈地躲开了他的视线：“没，挺开心的。”
我说：“我瘦了吗？看来减肥餐起效果了。”
都城的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过，连梁婉都不知道，她一听我吃减肥餐就行了，硬拉着我的袖子问我要食谱。我说回家抄给她，她才肯罢休。
反倒是小豪好像有些不相信我的说辞，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不过乖巧地没有拆穿我，只是把酒杯都挪到他的面前：“时雨的酒都归我喝，你们可别欺负她。”
梁婉马上暧，昧地笑起来：“她回南城，你最高兴是不是？”
“是。”小豪笑着看了我一眼：“我真的很高兴。”
这一晚有小豪替我挡着，我并没有喝多少酒。反倒是他，走出会所的时候几乎跌倒，全靠我扶着。
梁婉照旧和小男生两个人跑去过二人世界，只剩我和小豪站在会所门口等车。小豪比我酒品好得多，喝醉了不吵不闹，像只安安静静的家猫，乖巧地挂在我胳膊上。
“时雨。”车子一直没来，小豪突然出声叫我：“都城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的话在我心上撞了一下，鲜红的血水从主卧漫向客厅的画面在我眼前不断重播，我甚至能闻到那股浓浓的血腥味。
“时雨。”小豪努力站直身子，伸手把我圈进怀里。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做我们这一行，最要紧的就是察言观色。我知道，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他低声哄着我：“告诉我，我帮你。”
“真的，我存了很多钱。”他说：“如果有用，全部给你。”
小豪的关心让我冰凉的心脏泛起了一丝暖意，我忍不住逗了他一下：“真的吗？你存了多少钱了？”
“你要吗？”小豪松开我，亮晶晶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我：“我存了三十万，够用吗？”
他甚至有一点内疚：“我之前没有存钱打算，平时花钱大手大脚……要不然能有更多。”
“傻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小豪并没有因为我的话安心，相反，原本亮晶晶的眸光渐渐黯了下去：“时雨，我是认真的。”
他张了张嘴：“如果我不做这一行，我们有没有可——”
“呵呵，真巧啊。”
小豪的表情很认真，似乎想和我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我不由屏住了呼吸，可是一道熟悉的女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我和他齐刷刷地回过头，正好看见唐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她手里挽着的人，则是许久不见的赵启明。
霓虹灯闪烁，我看不太清赵启明的表情，仅仅从依旧宽阔的肩膀轮廓判断出他最近过得挺不错。
嘴里微微泛着苦味。
在都城的时候，我替他想出了无数个理由：齐修宇发起攻击，乐瑞岌岌可危，他为了保全他父亲的江山才没空联系我。又或者，赵文远病情反复，他在医院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没机会了解都城的情况。
可是所有的借口都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他不闻不问不见踪影，只是因为戏已经演到尽头，没有必要再骗我了。
那些借口都是我自欺欺人的愚蠢见证。
唐敏的视线在我和小豪的身上一一扫过，又轻飘飘地收了回去：“启明哥，看来你魅力还不够大呢。”
她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白莲花模样，清冷优雅，丝毫没有之前的歇斯底里影子：“这才多久，我们亲爱的秦律师就又找到新床、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