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柳小娆第一次走进美院,跟其它的院校不同,刚刚推门而入的时候,便能看到各色别致的装饰,随处可见。
“其实我们美院就是个特别大,特别随意的画廊,学生们白天在此上课、作画,晚上三五成群在校外吃饭唱歌。”牟成雄像个比她大一年级的师哥,兴奋的介绍起来。
“美院的学生不用去上晚自习吧。”小娆随口问道。
没成想,男人一本正经的摇头,摊开了手指头开始算起来,“综合绘画、艺术理论还有英语基础等等,连计算机都得学头学起,这些理论的东西虽然枯燥,但考试制度在上,谁也逃不掉的。”
走廊尽头,是一间隔着玻璃门便能看到全貌的教室。
“牟老师是教国画的吧?”小娆皱了皱眉头,指着里面几个半裸上身的男性模特,感到十分诧异。
差不多一百平米的宽敞教室里,南边窗户用折叠的白花纱帘挡住,部分散射的光线透了进来,斜着照向模特。北墙和地面交合处,呈现出斑驳的光影。
模特站的比较高,台子下面是十几个同学在素描。大家坐在画板前,显得十分放松和随意。似乎这种绘画人体的课程,早已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常态。
柳小娆不是个老封建的女人,知道大学素描课程中,会有描绘人体的部分。只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确实有些意外。
几个男模特穿着平角内裤,让人不自主偷瞄几眼敏感的地方。
“怎么,小娆教练在健身馆里瞧见的男人,不是肌肉轮廓比他们还清晰吗。”男人轻咳一声,在耳边笑着说道,听起来只是个玩笑而已。
这话一点不假,小娆身边也许最不缺的男人,就是肱二头肌炸裂,下身长着牛蛙腿的模样。
“这些也是你的学生?”小娆岔开了话题,自知方才脸上的一丝尴尬,有点丢面子。
“他们是新生,这些素描课是基础,每天都有人坐在教室里不断修炼。”
“修炼?”
“是啊,我们美院管这些统统叫做修炼。”男人转过身来,两人离开教室。
突然,隔着走廊的窗户,外边传来一声不太和谐的动静。像是有人按住了汽车喇叭,教室里的学生放下画笔,齐刷刷向外望去。
“怎么又是她,长命的母夜叉可真多。”
“牟老师跟她离婚这么久,难道还要受母老虎欺负?”
“隔三差五的来学校闹,校办现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学生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似乎这件事跟小娆身边的男人有关。她望了一眼出神儿的牟老师,轻扯袖口,“你没事吧。”
“小娆,你先去教室里等着,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没等柳小娆点头同意,她就被男人推进右边的一间教室里。
正说话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进了美院。
一头毛寸,看上去好像夏天怕热的小伙子。只是头发的颜色有些夸张,被染成了褐色,在阳光作用下,活脱脱一个会行走的板栗。
穿着紧身的连衣裙,与国际象棋的棋盘同款。腰身收窄,胸口故意拉低,露出洁白的深v,草绿色的丝袜更加夸张,两脚踩在足足十厘米有余的金色漆皮鞋上,阴着个脸就奔牟成雄而来。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男人此刻突然没了电一般,垂着脑袋迎上去,想要拉住那穿着夸张的女人,离开美院走廊。
谁知,真是一头饿了几顿的猛虎,与男人照面之际,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脸上。清脆、响亮,带着侮辱人格到极致的霸道,每一帧都定格在小娆的眼中。
学生们窃窃私语,但谁也不敢上前拦下那撒泼的家伙。
柳小娆攥紧了拳头,暂且不说自己跟牟成雄有何关系,这样无端出手伤人,还是当面打脸的事,绝不能袖手旁观。
“住手,这里是学校,容不得你胡来!”小娆推门冲了出去,冲着那凶狠的女人大声呵斥道。
见有人站出来指责,牟成雄没有趁机雄起,反而跑到小娆身边,搂着她的膀子,往方才的教室里推。脸上表情复杂,还在不停的低声嘟囔着:“你快回去,回去,这跟你没关系。”
“呦,青丘的狐狸何时幻化成人,大白天跑到美院来勾引男人喽,是不是当着正房的面,生个小狐狸出来瞧瞧呀。”女人言语下流、挑衅,听上去极为刺耳。
柳小娆可受不得这份气,好端端怎么就成了狐狸精。她奋力一甩胳膊,推开男人的拉扯,冲过去就是一巴掌。
这下打的力道十足,连自己都觉得出手太重,耳边嗡嗡作响。心里顷刻间泛起嘀咕来,“姑奶奶打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呀,硬挺着挨了一下,算你活该!”
健身馆里这么多年的铁,绝不是白白撸的。这一巴掌下去,跟个成年男人的力气不相上下。也就是说,方才那一记耳光,等于牟成雄亲自动的手。
女人摇晃着身子,向后狼狈退去,因为鞋跟太高,竟摔了个四脚朝天。带着蕾丝花边的豹纹内裤,清晰的展现在同学们面前。
许是平日里见的“内裤”太多,众人也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你敢打我的脸!”每一个字,好似都被那挨打的女人点着了火,对小娆猛喷过去。
她挣扎了几下,索性把鞋甩飞,刚要光着脚站起身来,却被一只大手扶住,“大姐,小心点,别闪了腰,伤到子宫,以后怎么实现三年抱俩的生育愿望。”
“你是谁?”牟成雄被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