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大夫说了很多,关于朝堂上的事情,还有一些各官吏之间的关系,动向。
容绾像听天书一样,不过她比较关心的关系,还是听懂了,比如宇文家如今的形势,
如今宇文家,宇文泰势大,宇文护和杨孜墨包括一些官吏联合,但这一两方人都是联合在一起的,并未有矛盾,而宇文家如今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各自拥兵,但具体是什么,光禄大夫就不得而知了。
整体来说,如今西魏朝堂的形势很乱。
孤濯一直很镇定,等他说完,也没有立即说话,看了一眼中间已经烤的差不多的肉,便扫了一眼旁边的随从。
那随从便过来将烤肉卸下来,切好了,给容绾添到碗里,还剩一大半就放在了容绾和孤濯两人的桌子上。
又有随从将新的烤肉架上,孤濯看向容绾,笑了笑,“饿了吧?你先吃。”
因这里不止是只有孤濯以及随从,所以容绾闻言面颊有些红,但她也没有拒绝孤濯,哦了一声,便拿起叉子开始吃。
孤濯这才重新看向光禄大夫,他问道,“我想知道南梁那边有什么消息?侯景在那边和梁王皇室如何了。”
容绾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吃,可看孤濯在和光禄大夫说话,而光禄大夫也没有看她,只是很专注,便自在了一些,她肚子早就饿了,所以也没有再客气,直接拿了肉,用匕首切了就插着吃了起来。
光禄大夫确实没有看,不过却是忍住了自己的目光才没有去看孤濯旁边那个女人,孤家的这位少主喜怒无常,方才他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了,便不敢再看,只能专心的说要事,所以这会儿他暗自郁闷,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只希望快些讲完快些离开。
光禄大夫说道,“侯景去了南梁后,便入了皇室,挟持了梁王拥兵自立为王,侯景为人阴险狡诈,且狠戾异常,这会儿在南梁弄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如果少主此刻要做什么,是大好时机。”
孤濯闻言没有什么表情,他点头,“我知道了。”
光禄大夫不知道孤濯心里头在想什么,也不敢揣测,他要说的话说完了,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不知道这次南方的布匹生意……”
他没有说完,孤濯听着就淡淡笑了起来,“还是和往年一样。”
光禄大夫一直忐忑的心才放下,这会儿看来孤濯是没有生气的,所以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赶忙起身道,“少主,可还有其他的事?若没有其他的事,我这就先走了。”
孤濯笑道,“光禄大夫不留下来用晚膳?”
这句话很平常,可光禄大夫从这句话中并未听出挽留他的意思,心中莫名的一惊,赶忙推辞道,“不不不,我这就先走了,那边还等着我带话回去呢。”
“既如此,那好吧。”孤濯好像有点为难,但也没有勉强,“你放心回去吧,我也会让人给那边带个话。”
光禄大夫忙说道,“多谢少主。”
光禄大夫说完,便有人过来请他出去,他一走。
孤濯才转过身看向容绾。
容绾正在吃肉,这肉大块大块的,她吃起来没有平时雅观,但也没有吃的太难看,她前世也算是闺秀,性子又清冷,所以即便这肉再怎么喜欢,也不会狼吞虎咽。
不过,这会儿她吃肉,脏倒是不脏,可一张小嘴儿上面沾了油,本来就饱满红润,此刻更像是晶莹剔透的樱桃一样,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
孤濯薄唇抿了抿,嘴角却有笑纹露出来,他拿起旁边的手帕给她擦了擦嘴,“好吃吗?”
这里再没有外人,光禄大夫走后,那些随从也因看到孤濯的神色退了下去。
容绾自然就不会不自在,她咽下了肉,“好吃啊,这调料是我亲手调的。”她说着就切了一块肉,插着递到孤濯嘴边,“你尝尝看。”
孤濯笑了笑,张嘴吃了下去。
容绾立即问道,“好吃吗?”
孤濯恩了一声。
“我还会做好多东西,以后做来给你吃。”容绾笑了起来。
孤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个,神色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更开了些。
两人吃完东西,因为容绾吃撑了,所以打算四处走走。
这天气虽然到了夜,但也不太冷。
孤濯想到容绾的军帐中有慕容名在,没办法再跟之前一样晚上偷偷跑去陪着他,便欣然同意。
容绾让人将新烤出来的一份烤肉送到军帐中,自己也跟着回去看了看慕容名,发现她还没有起来,就和孤濯往军营驻扎地外走去。
“那个光禄大夫是谁?”容绾害怕会有人偷听,尽管四周除了月光透过树枝的斑驳光影以外,都是黑漆漆一片,也没有动静,但她还是说话很小声。
孤濯听着好笑,不由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伸手揽过她的腰身,也低声道,“是西魏的权臣,也是柔然那边的一个将领,当初西魏劝降柔然,其中有一些藩王倒戈背叛了柔然,投靠了西魏,宇文泰将他们封王,他们并非是通敌卖国,只是因为他们不想摄政,想要保命,所以投靠了强大的西魏,柔然虽然也是胡人,但如今四分五裂,所以他们也是防不胜防。”
“后来这些藩王就想要放弃当官,从而从商,如今表面上还在西魏朝堂,但并无实权,不过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且也有些自己的兵力,他们如今有一些跟我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