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绾手上的伤口,遇着热水,有些灼痛,但也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紧抿了红唇,一声也不坑。
容绾如果能说疼,能喊一下,孤濯心里都会好过一些,可是她没有,然而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心疼。
孤濯将她手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就上了金疮药,然后拿了消过毒的纱布,被她包扎了。
“进来把水端出去吧。”孤濯对着外头吩咐道。
靠近门口的婉清,立刻转身进去,将水快速的端出来,不过她这次没有去大厨房,只是到了小厨房将水倒到了木桶中,就放了盆子坚守岗位了。
睡房中,
仍旧是一片沉默。
“好点了吗?”孤濯忍不住问道。
容绾仍旧是没有说话,但却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但是声音非常小。
孤濯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没有到不跟他说话的地步。
孤濯抿了抿薄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但是我确实是不知道,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给我下药。”
下药?
怪不得孤濯一直没有回来,是因为来不了!
孤母为什么这样讨厌她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难道是因为一开始印象不好,她们从心底里认定了不要她,所以才会如此吗?
容绾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想起这些问题就难过,就伤心,她不过是想要和孤濯好好的生活,为什么就会这样呢?
容绾又有些想要哭了,但却忍住不哭,不过鼻子里却溢出了些水来,她忍不住就吸了吸。
孤濯闻声略微皱了皱眉,“别哭了,再哭对眼睛不好。”他说着,就再次将她搂进了怀里去。
容绾却不想面对着他,于是仍旧是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
孤濯却不想让她这样躲着自己,有什么不可以和自己说的呢,就像刚才一样,哪怕他对自己说个疼,说个难过,都是好的。
所以,孤濯迟疑了一刻,忍不住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
容绾吓了一跳,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却没有办法躲到别的地方去,因他这会儿将自己抱着面对着他,所以,她只能往他怀里躲。
孤濯轻抿了薄唇,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顺着她的眉骨吻下来,停留在她的眼睛那儿。
孤濯的嘴唇紧紧的贴着她的眼睛,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都拨开,然后两只手捧起了她的脸颊,辗转反复的亲吻着她脸蛋上的每一寸肌肤,
“不要躲着我。”他说道。
容绾难过,却又夹杂着暖心,但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可是她又不想让他为她为难,便忍不住抓住了他捧扶着她脸颊的手,
“我想睡觉了。”她说道。
这个时候睡觉?
这女人!
不过,她应该是累坏了吧!
孤濯哭笑不得,明明方才哭的惊天动地,这会儿竟然就要睡觉了。
不过,孤濯脸上的冰冷终于是缓和了一些,“我们还没有喝合衾酒呢,同心结也没绑。”
容绾闻言,想到今天,到底是她和孤濯的成婚的日子,不自觉的心里一软,这些东西,还是得按规矩来办好的,其他的事,却可以改天再说,
于是,容绾撇了撇嘴,不是很情愿的说,“母亲在外面我不安心,你先去看看她吧。”她可不想,自己与孤濯喝合衾酒的时候,被人破坏,也不想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人在外面守着,如果不让孤母离开,她今天估摸着一晚上都不要想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