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人四旬左右的男子,身形却如五旬老者形容,他说完话,便猛地咳嗽了起来,本就不太好的气色,更加虚弱了。
“你莫说话了,这药只能暂时缓解。”容绾说道,“治病的药还在后头,这病属于辛苦饥饿伤寒瘟病,又邪气入体,毒风热面聚上头引起,多多歇息才会好的快些。”
众人仔细瞧着竟是比那得到医治的病人还要激动,
“原来这姑娘是大夫!”
“我们有救了!”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容绾并未看他们,手里依旧不停的在捣药,“能动的赶快去烧水,若再耽搁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果真是大夫!
果真是有救了!
镇民们几乎日日徘徊在死亡的边缘,被绝望,愤恨狠狠压抑的希望,猛地涌了出来,纷纷动身,烧水的烧水,捣药的便询问过容绾以后便动起了手。
一时间,原本死气沉沉的圈地,变得有了生气。
“那女子,果真是有些本事!”郑冬灵瞧着那边的情况,淡淡说道。
马姑姑看了一眼忙着救人的容绾,也是眼睛一亮,“是啊,这些人的瘟疫那样吓人,这女子一上手便控制住了,若是她能来替小姐诊病,估摸也不是没有希望啊,而且她不是说能治吗?”
郑冬灵没有说话,苍白的脸颊上却是带起了笑意。
容绾将这边的疫情基本上都控制住了,都清理干净且吃了药躺好。
起身,朝着马姑姑那边走过去,方才容绾就瞧见她在不远处晃了半晌了。
“马姑姑,您有事?”容绾问道。
还好意思问她什么事儿,难道她不知道小姐也病的很重吗?
马姑姑心中略有不快,面上是略微带着笑意,
“我家小姐问姑娘还需要什么便尽管说,有空的话,便过去坐坐。”她说道。
有东西拿,容绾自然不会客气,“劳烦姑姑再拿些被褥过来。”
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这些贱民的命,和小姐的命怎么能相提并论。
她不过是说的客套话,这女人竟就顺着杆儿爬了上去,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
“被褥好说,可姑娘别忘了您答应过我家小姐的事情。”马姑姑沉了沉声音说道。
“姑姑莫急,您家小姐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容绾说道,“而且事有轻重缓急,我将这边的病人处理好,自会去替您家小姐诊病。”
马姑姑没有说话,只扫了一眼容绾,暗中暗哼了一声,便转身回去了。
郑冬灵的身份还是挺管用的,至少这些草药,吃食,被褥,是要什么有什么,没一会儿,被褥便送了过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就在这时候,小圈地那边响起了两位仆妇的叫唤声。
“什么情况?”
“怎么了?”
容绾回头瞧的时候,有一些官兵已经冲进来,吵吵嚷嚷的围在了一起。
赶忙放下手中还在捣的药,叮嘱了几句已经很熟悉如何下药的几个病人帮忙,便快步过去了。
马姑姑方才一时着急,只顾着大喊,这会儿容绾一过来,便是气急的跑过来一把拽着她,
“方才要你过来诊病不来,现在我家小姐晕倒了!我家小姐若有个什么,我定然要你不得好死!”
容绾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甩开马姑姑的手,便冲了过去。
“让开,快让开!”她说道。
这郑家的小姐患了重病,是谁都知道的事,士兵长已命人去请军医,但玉璧城距离这处有两座城池,即便请到了,现在正在打仗,伤员不断军医怕也不一定能马上就来,此女这两日在医治瘟疫的情形,他是清楚的,虽说不知道此女的来历,可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都让开!”他挥手命令道。
士兵们这才让开一条道,容绾快步走进去,一看已经靠着软榻晕倒的郑冬灵,便伸手将郑冬灵的身子放平,一手搭脉,另一只手两指便压在了她的喉头间,
气血经络虚弱受阻,手足发凉,脉微弱…
“快,去取些银针来,就和之前送来的药放在一起!”她大喊道。
车外,马姑姑迅速去取了针来,递了进去。
然后,车内便一阵寂静了。
这忽的静下来,没一会儿,边让守在外头的众人心中更为忐忑,这郑家的小姐将来可是准王妃,因病重才一直未成亲,此次来也是傻王爷贴身的守卫将军带着来一起送粮草,据说那傻王爷一刻也离不得那将军。
是以,若是这郑家的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得完蛋,心中也不断在暗骂,这一个傻子,一个病秧子,也不知道出来瞎折腾什么!
马姑姑是最为焦急的,此刻就比她生病晕倒了还难受似得,一个劲儿的来回走动,脚连沾一下地都似乎觉着烫脚。
几欲伸手要掀帘子看郑冬灵的情况,都硬是忍住了,她虽然不懂医,却也知道,大夫诊病不能打扰,尤其是施诊的时候。
“马姑姑。”
马姑姑心中焦急,忽的车里轻飘飘的唤一句,她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马姑姑,劳烦您进来下。”
这第二声,马姑姑才似听到了,顿住步子,片刻后才大喜的高声答应道,“诶!来了来了!”
掀起帘子钻了进去,却瞧见郑冬灵仍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若透明,就好似死了一般,忽的就心头一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