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你又何必叫我答应此事?若不是你刻意吩咐,我为了避嫌,为了不被你责怪,这一次定然不会叫他出青玄门!”
厉同走后,郭嵩阳的房间内,郭嵩阳忽地开口说道。[就爱读书]
白发年轻人显出身形来,在他眼前盘膝而坐。
“青玄门的修炼之路是天下修炼最为纯正的大道。讲究的是浩浩荡荡的大势所趋,讲究的是以堂堂正正之修为,叫他人的阴谋诡计全数失败。”
郭嵩阳点头听着,心中却是不太明白这白发年轻人为何突然说起这种事情来。
难道说,师伯这是要给自己讲解青玄门的修炼功法?
郭嵩阳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摸了一下背后的巨剑,心道该不会是自己修炼的侧重点偏重于兵器,有些像是神兵门,惹师伯生气了吧?
那也不至于才对……
心中这样想着,郭嵩阳便又听到白发年轻人说道:“然而,有些事情最好要正道为主诡道为辅。一味的诡道固然是下下乘的做法,一味的正道却也未必就因此高明太多。正道是态度,是心,是浩然之势,却并不是因此就限制了自己。”
“你可知道?自从厉同这一次从丹鼎派回来之后,有多少人都在准备在厉同达到筑基境界之时对他出手?”
郭嵩阳沉声道:“我那后人勾理,还有那个下手十分阴毒的江流鹤,应该是他们两人吧?”
“不,应该是数不尽数。符甲派对厉同印象深刻,欲除之而后快。钟元派对厉同几乎垂涎三尺,日夜盼望厉同筑基之后那一次快出,好叫他们动手抢夺。除此之外,十万大山的妖兽们,尤其是星光妖缨这个最是关心六大门派的妖兽,难道会放过一个扼杀人类天才的机会吗?”白发年轻人说道。
“所以……”郭嵩阳恍然大悟,“所以师伯您老人家来了一次诡道,叫厉同借着这一次外出的机会,在将来堵住所有人的嘴,叫他们再也无法要求厉同外出斩杀妖兽!而这时候,厉同忽然外出,肯定也是他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你口中说的那两个,应该瞒不过太久。”白发年轻人说道,“到时候厉同就有麻烦了。”
郭嵩阳闻言,疑惑道:“师伯……您难道不准备出手帮厉同?”
“上一次出手,本来就已经是对江流鹤不公平。这一次,我不会再出手。不管江流鹤的手段如何,那都是他的手段,的确有极好的效果,不是吗?”白发年轻人淡淡说道。
“青玄门的门下弟子之争,何尝不是对于门派继承权的一种争夺?厉同此时还弱小,我帮他一次也算应当。但是他不能永远弱小下去,永远靠着其他人的实力来做事。而江流鹤,如今对门内弟子的阴毒若是用在其他门派之上,未必不是一种高明手段……我可并未因此便对他产生恶感。”
郭嵩阳心中惊愕,没想到在师伯的心中其实根本未曾怜悯过那无辜逝去的胎儿,也根本没有对江流鹤那种阴险狠毒的行为产生恶感。只是因为厉同太弱了,才出手扶了一把而已。
“原来这才是师伯心中真实的想法啊……”
心中暗暗想着,郭嵩阳又轻声问道:“那厉同在您心中……”
“心意所致,必要行之。他的心足够坚决,但是却不是掌门之才。若要当掌门,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他绝不会愿意因此拖累了他的武道。”
白发年轻人说着,复又微微一叹:“这心性用在武道上,正又是为他这块玉石增添光彩,叫他的未来越发夺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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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玉石令符在青玄门结界上开出的圆洞,厉同乘着符纸飞鹤飞出了青玄门。
外面是万丈高空,刺骨严寒。
厉同继续往下落下去,穿透数层白云,落到百十丈的位置之时,便早早地看到了这山野间的景色。
鹅毛大雪飘洒,纷纷扬扬,触目所及,白茫茫地一片、银装素裹。
这时节竟然下起了这般大雪来?
厉同先是吃惊,随后便恍然:按照着日子,青玄门外面刚刚过了年,这时候来一场大雪也并非十分罕见的事情。倒是青玄门内一年四季花常开、春夏秋冬一套衣,叫厉同习惯了之后,来到外面便生出这样时节错乱的感觉。
他身体强悍非常,虽然衣服还是单衣,但是对这鹅毛大雪并不如何担心,只不过符纸飞鹤若是被这雪浸湿了的话可能会影响以后的使用。
又飞行一段距离之后,厉同收起了符纸飞鹤,掏出许久没用的山河气机图,随意选了一处妖兽密密麻麻、却实力都不太强的树林降落下去。
他手中的山河气机图并非真正的山河气机图,仅仅是一名筑基境界的武者仿照的而已,最多也不过是在上面显示筑基境界的武者或者妖兽,筑基境界以上,根本不是这假的山河气机图可以触及的范围。
这一处妖兽虽然有近二十个,但修为境界超过厉同的不过两个,而且超出的并非太多,还在红点人物的范畴之内。厉同的真实战斗力颇强,一向都是可以对付山河气机图上的红点人物。
这说明下面近二十个妖兽,厉同有很大把握可以对付。而与此同时,这近二十个妖兽的存在更加说明另外一件事情,周围没有威胁更大的妖兽,这些妖兽才能够这样生存。
将符纸飞鹤和包裹都收入第二房屋之内,厉同脚尖踏足一颗树的树梢,顿时引得那棵树上的积雪掉落了几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