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肠散,说白了就是砒霜,是毒也是药,所以才有售。
徐兰荪深深担忧:“两次给你投毒,说明得手方便,你要当心,毕竟家贼难防。”
卿公度点头:“会的。”
徐兰荪又给他提出了个新线索:“此人能够借尊夫人之手,应该就在你身边。”
卿公度其实早已想到,那个家贼,是麒麟苑之人,可现在麒麟苑多了不少锦罗的陪嫁,所以欲查出那个凶手,也不十分容易,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锦罗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是对她不放心呢,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尴尬。
既然这壶酒不能喝,徐兰荪就喊了家人取了酒来,一对老友,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夜已近二更,彼此都有些醉意,徐兰荪更是喝到痛快处将衣裳都敞开了,露出一身雪白细腻的肉,歪斜在椅子上笑说:“你为何不怀疑尊夫人呢?”
卿公度端起酒杯,发现是空的,于是把玩着那玲珑剔透的酒杯道:“她很聪明,不会算糊涂账,害了我,她就成了寡妇,即使另觅姻缘,也落个改嫁之名,并且……”
话至此顿住,只是把玩着酒杯,眼角眉梢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徐兰荪好奇的追问:“并且什么?”
良久卿公度方道:“她也没那么厌恶我。”
徐兰荪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你堂堂的靖北王世子,文韬武略,闻名天下,倾慕你的女人多着,特别是狄大将军府上的那位狄大小姐……”
刚说到此处,突然外面一声吼:“卿公度,你给我出来!”
这是夜里,此声未免突兀,吓得徐兰荪一抖,愕然看着卿公度:“谁?”
卿公度一笑:“曹操。”
说着起身往外走。
徐兰荪紧跟着而去,一壁懵里懵懂的道:“曹操?”
卿公度推开房门:“说曹操曹操到嘛。”
徐兰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狄大小姐!”
二人走出去,果然是狄凤鸣叉腰站在庭中,她身边的那个徐府家奴一副手足无措状:“大人,这位姑娘硬闯。”
卿公度和狄凤鸣的故事,徐兰荪最了解,挥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
那家奴便尊声‘是’退了下去。
徐兰荪看去狄凤鸣,见她横眉立目怒气冲冲,徐兰荪本着和事,道:“狄小姐,有话进来说吧。”
狄凤鸣瞪了他一眼:“少管闲事,我来找卿公度的。”
这样无礼,卿公度呵责道:“凤鸣,徐大人也是好心。”
狄凤鸣哼了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如果好心劝劝你,你又怎么会薄情寡义。”
徐兰荪无辜的苦笑:“狄小姐,自古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种事不好强求的。”
想劝解,谁料却捅了马蜂窝,狄凤鸣用手将他一指:“就知道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一行说一行冲过来。
卿公度深知这姑娘的脾气,正想拦阻,却见徐兰荪吓得落荒而逃,怎奈刚转身就给自己敞开的长衫一角绊住,猛地向一旁扑倒,卿公度想去救他,方迈步,见狄凤鸣已经用脚勾住徐兰荪的后背,并啐了口:“弱不禁风,像个妇人。”
徐兰荪惊魂未定,后背抵着狄凤鸣的脚,眼睛看着狄凤鸣的脸,廊上纱灯投来朦胧的柔光,恰到好处的涂抹在狄凤鸣脸上,于是那眼睛白的更白黑的更黑,那肤色如同凝脂,真真是美不胜收,他啧啧道:“巾帼英雄,巾帼英雄啊!”
发现他痴痴的望着自己,狄凤鸣没好气的抽回脚,于是,徐兰荪终于没能幸免的倒在地上,却也不知痛,自行爬了起来,不顾狄凤鸣的嘲讽,长揖下去道:“多谢救命,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此后狄小姐如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狄凤鸣冷冷的哼了声:“谁救你了,油腔滑调,没想到神勇盖世的卿公度也有你这样的朋友。”
徐兰荪不以为耻,给人家笑话,还深以为荣道:“我与公度兄,实乃莫逆。”
狄凤鸣白眼翻了他一下:“笨的无药可救,懒得理你。”
转而向卿公度:“你说,你是不是打算同苏锦罗白头到老了?”
没等卿公度开口,徐兰荪那厢道:“执子之手,当然是与子偕老。”
狄凤鸣回头怒视:“我没问你!”
蓦地看见徐兰荪胸前那雪白的肉肉,忙将头扭回来,斥道:“衣不蔽体,枉你还是读书人。”
徐兰荪垂头看看,连忙敛了敛长衫,到处找不到衣带,于是就用手抓着长衫不敢放。
狄凤鸣再问卿公度:“你说啊,何时与苏锦罗和离?”
卿公度正想说什么,徐兰荪又抢了话道:“刚成亲就和离,岂不让人耻笑。”
狄凤鸣忍无可忍,恶狠狠的指着他:“你再聒噪,我就用刀割开你的嘴!”
徐兰荪立即紧闭嘴巴,闭的过于紧,甚是滑稽。
卿公度暗笑,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此念头一出,遁入茫然。
狄凤鸣三次问他:“你是不是给苏锦罗迷住了?”
卿公度不愿纠缠此事,特别是在别人家里,就道:“夜深,我送你回去。”
徐兰荪那里却又插嘴:“不忙着走。”
狄凤鸣瞟了他一眼。
徐兰荪立即解释:“我没打断狄小姐的话,我只是觉着不如咱们进房吃杯酒。”
狄凤鸣嘟囔句:“啰里啰嗦,妇人不如。”
随即掉头先走了。
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