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司徒锐发出轻轻的闷哼声,他从东方流兮的身上滑了下来,固执的用一只手撑着自己。
东方流兮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这间石室,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绕到了司徒锐的身后,“你的伤很重。”说着,她拿出怀里早就准备好的绷带,疗伤药放在一边,就要去脱司徒锐的衣服。
司徒锐的身体猛然绷紧,东方流兮触碰他的刹那,心脏悸动的比背上的痛还来的强烈。
孤男寡女,寂静石室。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燥热,目光暗了暗。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止血,伤口有毒,待会必须找水清洗,不然你没命走出去。”东方流兮利索的扯开司徒锐背上的衣服,拿着绷带去擦血,动作干净却也轻柔。
有毒!
司徒锐心里泛冷,暗火迅速的熄灭,若只是伤还好,可中了毒,在这种地方……
擦干净多余的血,东方流兮将疗伤药洒在司徒锐的伤口上,不经意之间,她指甲轻弹,把藏在指甲盖里的白色粉末一同撒了进去。
所谓的毒,是她给他下的!
简单的处理了伤口,东方流兮扶着司徒锐朝着那条黑乎乎的走廊走去,两人一走上走廊,走廊上的灯火便亮了起来,一直通向了不知道不知道的地方。
又是一条不知道多长的走廊。
“你有没有皇陵的地图?”东方流兮漠然的看着前方。
“只有残缺的地图而已,但是现在,我并不知道我们身处在什么地方。”司徒锐疲倦的说着,语气很重,他的额头上止不住的落下汗水,脸色苍白。
东方流兮没有说话,扶着司徒锐继续向前走,进皇陵,就是凭着运气乱闯,而且也不知道冥绝把军事图放在皇陵的什么地方,两人便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司徒锐的脸色越来越差,气息非常的重。
“前面似乎有水。”东方流兮欣喜的说着,扶着司徒锐靠着墙壁坐下,“我过去看看,你先休息下。”
司徒锐已经撑到了极限了,疲倦的点了点头,但东方流兮转身之际,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小心点,如果能找到出路,就自己出去,不用管我。”
明知道皇陵凶险,他就不该答应带东方流兮进来,不然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境地,他非但不能好好的保护她,还成了她的累赘。
“我一会就回来。”拉开司徒锐的手,东方流兮坚定的朝着前面走去。
皇陵之内的地图,机关,东方流兮已经烂熟于心,前面不远处确实有水,而且还是一个地下水潭,反方向则是主墓室,军事图就藏在始皇帝的棺材里!
冥绝也是够恶劣的,开馆藏军事图,简直不考虑人家死后的安宁问题。
司徒锐身上的毒是她特意带的,会渐渐的拖垮人的身体,直到最后昏迷,但不会致命,所谓水洗,不过是缓解一下而已。
东方流兮把从司徒锐身上摸下来的水袋拿出来去打水,她刚蹲下,手便顿住,目光冷了下来,“什么人?出来!”
一手拽着水袋,一手不着痕迹的将匕首抽出来,东方流兮警惕的看着岩壁那里黑暗的角落,隐隐有着一个人影。
竟然还有别人在这里!
“好久不见。”清润的声音就像是山间溪流一般好听,一抹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轮廓依旧惊艳无比,“小姐。”
看着来人,东方流兮心弦狠狠地颤了颤,又惊又喜,邪凤没死!
这厮胆子也真大,竟然悄无声息的跟她来了这里。
东方流兮握着匕首的力道却没有放松,黑眸一点点的变得深邃,嗓音也暗了下去,有着蛊惑的味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就算是隔着不远的距离,昏暗的视线,她的催眠术仍旧有着作用。隔了这么久,传言死了的人突然出现,还在这种地方,绝对不能大意。
邪凤嘴角笑容倾城,“我心甘情愿被你看穿灵魂。”
他的眼中有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并没有立刻被催眠,但话落的时候,他就像是刻意放松了自己的神经防御,让东方流兮催眠自己,璀璨的双眸渐渐变得空洞。
心里一阵诧异,东方流兮目光更加幽深,“你怎么没死?”
曾经,邪凤轻而易举的便被她催眠,现在,却能抵挡一下,功力增长了不是一星半点!
“坠下悬崖之后,我抓住了崖壁上的树木,在冥绝的人走了之后,爬了上来。之后躲在城外的村庄里养伤。”
“你怎么找到我的?”
“传信玉简相生相伴的还有蛊粉,你唤醒你手中的传信玉简的时候,传信玉简虽然不在我身上,只要我吃下蛊粉,就能感应到你的位置。我知道你找我,就跟了过来。”
东方流兮打量着邪凤,将匕首收了起来,“蛊粉有什么害处?”
“吃下去时没有什么事,但是传信玉简被召唤的时候,就会由胃开始,痛遍全身,这种痛无时无刻,直到接触到对方的皮肤才能解除。”
所以他现在,还处在全身疼痛之中。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东方流兮快步的朝着邪凤走去,伸手牵住他冰凉的手,“醒来。”
邪凤的目光瞬间清明,诧异的看着东方流兮握着自己的手,立刻朝后退了两步跪下,“多谢小姐。”
东方流兮嘴角抿着一抹弧度,转身走到水边去打水,“你的精神防御能力强了很多。”
“自然,跟在你身边,精神防御差了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