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华被风紫扶着,万般不甘的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淋着雨朝仪凤院走去]
大雨倾盆,庄严霸气的炫冶殿笼罩在雨幕之中,就似潜伏在夜幕之中的一只凶狠的猎豹,匍匐着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危险而致命。
哗啦啦的雨声连续不断,声势越大,就似要把这座城市给淹了一般。
三人走后不久,“咔嚓”的轻响轻轻的在雨声中响起,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地打开,门内,俊美如谪仙的男子神色冷冽的看着密集的雨幕,深邃的黑眸冷厉的就似结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冰霜。
“风岚儿确实病情严重,再拖下去,只有一死。”
男子轻轻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犹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修长的身影优雅的移动,走近冥绝,光影之中,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正是离殇真容。
暗中,离殇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去瞧过风岚儿的病情。
细密的水渍随风飘飞,散落在冥绝冰冷的脸上,透着冰寒的凉意,那双深邃的眸子,又冷了几分,沉沉冷冷,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双手环胸,悠闲的靠在门框上,离殇一脸的风轻云淡,甚至隐隐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与冥绝的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此人,得多么没心没肺。
唇角掀起一抹风华绝代的弧度,离殇挑眉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大雨,又轻飘飘的说了句,“这样的天气,对伤寒的人,更加不利。”
“……”冥绝的眸低掠过一抹明显的戾气。
离殇就似没看见冥绝难看的脸色,杀人般的低气压,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摇了摇手,潇洒的迈开长腿就朝着外面走去,“床上美人还在等着我,我就先走一步了,有事……也别叫我。”
冥绝抿着唇,冷硬的视线透过雨幕看着仪凤院的方向,全身就似笼罩在冰层之中,将三尺之内的空气都冻结成冰。
表面上,他对风岚儿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可这段时间,她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执掌,就连,她用冷水洗澡,刻意伤寒!
她不惜拿命来赌,也要见他,可是为了爱?
那日监狱之中,与风岚儿决裂,说出狠心决然的话,冥绝不是不曾想过,爱之一字,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可聪明如他,竟参不透!
和风岚儿多年感情,纵然对她失望至极,可惯性的担心着她的,不愿看到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但他的心,却似笼着三寸厚的寒冰,阻隔一切温度,没有过多的波澜。
只是担心,并非入心。
或许年少不堪回首的往事,早就磨灭了他所有的感情,他本无情无心。
也罢。
迈开修长的腿,冥绝大步的迈进大滴大滴落下的雨幕中,铁一般的步子,径直的朝着仪凤院走去。
豆大的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弹出不大不小的声音,炫冶殿外门口,本来已经离开的离殇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目光沉沉冷冷。
雨水染湿了头发,冥绝丝毫不在意同人‘
,冷眼看向离殇,“还有什么事?”
离殇的表情,难得一见的严肃了一次。
“风岚儿的做法,无异于威胁你。主子,你是成就大业的人,属下希望,你别做出让我们失望的事情。”
他叫冥绝主子,而不是轻佻的直呼其名。
“……”
薄唇抿着,透着强势的霸气,冥绝冷厉冰寒的视线从离殇的身上一扫而过,大步不减的朝着仪凤院走去。
倾盆大雨把人们都给淋回了窝里,除了必不可少的侍卫巡视,偌大的西靖王府几乎见不到一个在外面游荡的人,但纵使如此,冥绝冒雨前来仪凤院,还是被整个西靖王府的人所知!
仪凤院死气沉沉的偏殿,顿时生机勃勃,一派欢喜之色。
风岚儿紧皱着的眉头松开,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赶紧下床来,急切的披了一片披风就奔出去迎接冥绝,才刚走到门口,她虚弱的身体就经不住负荷,猛地朝前倒去。
屋外,婢女们跪了一地,冥绝刚走上台阶,高大的身躯全湿了,水渍从衣襟上滴下来,片刻便湿了一地。
他离她不过几步之遥,以冥绝的身手,接住风岚儿轻而易举。
“咚”的一声,风岚儿摔在地上的声音,响的格外刺耳。
她的面前,冥绝高大的身躯笔直而立,两手垂在腰间,一动不动。
婢女们诧异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脑海中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在了原处。
王爷匆匆赶来,不就是担心风岚儿的病情吗?可见还有情在,但何至于眼睁睁的看着病怏怏的风岚儿摔在地上,都不伸手扶一下?
身体本就被伤寒折磨,虚弱的狠,这一摔,全身的骨头都似摔散架了般,痛的她痉挛,脑海更是一片混沌,头痛欲裂。
几近空白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为什么他不救她?
风岚儿刚放下的心脏一阵忐忑,闪烁的目光不安的朝着冥绝看去,光彩迷离,楚楚可怜,惹人怜惜,她慌张的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动作轻微的颤抖着,显得格外的艰难。
以往这个时候,冥绝一定急切的上前扶住她了,纵然那表情依旧会是冷冷清清,动作却总是透着关切。
此时,冥绝高大的身躯就似铁柱一般,压迫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眼看着风岚儿的狼狈姿态,没有一丝的动容。
冥绝是冷血的,她最清楚不过,可她偏偏又相信,他对她会有那么一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