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小冰忽然心中一凛，如果昨晚的梦是真的，那柯晏……真的是疯了，别人躲她都还来不及，他还主动接近她，还敢……吻她……
小冰正苦思冥想昨晚发生的事，柯晏忽然醒了，小冰忙不迭地将柯晏的手松开。
“醒啦？”柯晏直起身来，神态略显疲惫，看来昨晚没有睡好，“好点了吗？”柯晏又问，声音虽疲惫，却仍是满满的温柔，带着丈夫对妻子的无限宠溺。
柯晏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打算摸摸小冰的额头，可还没碰触到，却被小冰无情地推开了。
“没事了，谢谢。”小冰淡淡地道，语气里有种陌生人之间才有的客气和疏离。
既然柯晏已经失去了理智，那她就更要清醒一些，如果她真的感染了艾滋病，她绝不能再接近他，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如果没有感染，最好还是保持距，她现在是敏感人物，身边的人都已默默地将她隔离，倘若接近柯晏，肯定会给他招来非议。
小冰暗下决心，如果真的为柯晏好，从现在开始，就跟他保持距离，保护他免受伤害，不管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是网络暴力。
对于小冰突如其来的冷漠，柯晏有些猝不及防，怔怔地看了小冰半天，还是不肯相信小冰会突然跟他这么客气。
虽然小冰只说了短短几个字，可她态度里漠然的决绝却暴露无遗，令人心寒。
他们从未这样客气过，就算刚认识的时候也没有过，他们几乎是心照不宣地跨越了从陌生人到朋友，再从朋友到恋人循序渐进的过程，他们对彼此的爱慕一见如故，互相之间有种天然的默契、天然的吸引、天然的亲切，太过客气自己都会觉得别扭，而现在，小冰却正是用这种极其别扭的语气跟他说话。
“昨天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小冰面无表情，边说边起身下床。
“慢点起，头会晕。”柯晏忙上前地一把推开，得到的答复也依旧冷若冰霜。
“不用，谢谢。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在没遇见你之前，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
空气里忽然有些尴尬，半晌，柯晏缓缓道，“你是不是饿了，所以心情不太好，我这就去买早餐，你想吃点什么？”
“我不饿。”小冰直截了当地回绝道，然后动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小冰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手背上的白色医用胶带，昨晚打过点滴？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医生都给她用了些什么药呢？如果不知道她有身孕，那可就糟了，如果检查出了她有身孕，柯晏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小冰顿时心乱如麻，可是看柯晏现在的反应，他应该还不知道……
想来想去，小冰越发担心起肚子里的宝宝……
小冰只有一个背包，很快就收拾好了。
“你还没好呢，要去哪儿？”柯晏担心地问。
“回家。感冒而已，没必要住院……我不像你，命没那么金贵。”
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小冰平时嘴笨，可是这会儿，揶揄和讽刺却信手拈来，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伤害到那些在乎你的人。
“……好。”过了许久，柯晏终于回道，言语里没有一丝怒气，柯晏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此时，他的眼神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柯晏也不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都能在交际复杂的娱乐圈里应对自如，唯独面对小冰时，总有种武林高手空怀一身绝技，却无从下手的笨拙。
“好，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走。”
“外面下雨了，应该很难打到车……”
“我说了不用！”小冰气势汹汹地吼道，“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