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晏和医院打了招呼，如果院方医护人员再私自在网络发布小冰的任何个人信息，他将追究法律责任。
小冰躺在病床上，稍微有点尴尬，不太敢看柯晏的眼睛，昨晚她太荒唐了，现在都不好意思面对他，他会不会在心底里有一点点觉得她不知羞耻。
“既然你已经亮过底牌了，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表示点什么？”柯晏打破沉默。
小冰大脑飞速运转，昨晚说了什么记不太清了，“底牌？我会拿命对你好的？”
“不是这句。”柯晏俯身趴到小冰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耳蜗里，“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当时小冰昏了头，可此刻是清醒的，脸蹭的就红了。
柯晏直起身子，看着小冰的样子哑然失笑，然后握住小冰的手，像在宣布某种誓言，“我也会拿命对你好的。”
——
晚上，柯晏留在医院里陪着小冰，以防她像溺水那次一样，偷偷从医院溜走。
“我想回家。”小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住院，很不适应。
“不行，你还没检查完。”柯晏回道。
“应该把床位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这是私立医院，空闲床位多的是。”
“今天都检查好几项了，我长这么大就没体检过。”
小冰不仅没体检过，小时候连预防针都没打过，因为觉得浪费钱。
柯晏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冰，“没体检过？好吧，那这次更得检查的全面点。”
周一早上，小冰刚迷迷糊糊地醒来，柯晏就进来把她抱走了。
“干嘛？”小冰问。
“体检啊。”
“我坐轮椅过去就好了，拄拐也可以。”
“有我在，要那些东西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小冰心里有点紧张，自从知道要全面体检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紧张。
不会真查出什么问题吧？她不会真有什么先天缺陷吧？姥姥当初随随便便把她捡回来，是不是有点太大意了，万一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该她尽孝的时候了，她嘎嘣一下，先天性的心脏病白血病，突然病发了，姥姥可怎么办？
小冰越想越不安，预感这次体检将会解开她被遗弃的谜团。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出国留学前体检，忽然查出自己只有一个肾。”
小冰神经兮兮地说道，柯晏却不以为然，“别吓唬自己，你要是只有一个肾，我就把我的给你一个。”
“我还有一个同学，她的子宫先天性畸形，怀不了孩子，她男朋友就把她给甩了。”
柯晏嗤笑一声，“怎么了，干嘛这么紧张？你就把这个当成普普通通的体检，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娶你，你身体健康，我就捡个便宜，假如有问题，咱们就治呗，你要是不能生孩子，那咱们就过一辈子二人世界。”
——
拍胸片前，医生特别提醒道，“记得半年之内不能要孩子。”
“啊？”小冰有些疑惑。
“好的。”柯晏回道。
小冰的检查结果显示，血糖、血压偏低，轻度营养不良、贫血、神经衰弱，现代人都一身富贵病，她却还一身贫苦病。
治疗建议很简单，加强营养，多吃点，吃好点，注意休息。
——
“这次我可以出院了吧？”
“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家。”
临睡前，小冰又去了一次洗手间，洗手间就在病房内，柯晏等在门外。
许久，小冰才把门打开一条缝，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那个……”
“哪个？”柯晏看着小冰尴尬的表情，终于心领神会，“那个来了？”
十分钟后，柯晏提着一大袋子卫生巾回到病房，他不会挑，也不好意思仔细看包装，每种拿了两包。
小冰来例假第一天反应尤其强烈，除了小腹胀痛，还头晕恶心、手脚冰凉、四肢酸痛、全身无力，小冰蜷缩着身子，找到一个不那么痛的姿势，便不敢再乱动了。
柯晏又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小冰吃了一粒止疼药，贴了一片暖宝宝，柯晏掀开被子，帮小冰的脚套了一双宽松的毛线袜子，又把加热好的电暖宝放到她的脚边。
小冰的手也渐渐在柯晏的手心里回暖。
等小冰睡安稳了，柯晏才把她的手轻轻塞回被子里，起身去旁边的家属床休息。
——
小冰本以为一觉醒来，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没想到柯晏又小题大做，非要带着她去检查中医妇科。
“痛则不通，这个常识你没听说过吗？怎么老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你也太敏感了，我从小到大，来例假都这样，很正常啊，忍忍就过去了。”
“从小到大都不正常，你都没去看过医生？”
柯晏不由分说地带她去挂了妇科专家号，陪她在诊室外等候，更像是看守，怕她跑了。
小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爸爸。
“小姑娘，你怎么了？”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没事找小冰闲聊。
“没什么，就是来例假肚子疼。”
阿姨一听笑了，似乎觉得现在年轻人太娇气，“都这样，看也没用，结了婚就好了。”
柯晏知道这话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痛经不过是个人体质问题，但还是想逗逗小冰，“听到没有，我可是你的一剂良药。”
“丛小冰！”护士高喊道。
小冰急忙起身，还没站稳，就被柯晏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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