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过去接你。”苏挽演唱会前一天，柯晏打电话给小冰。
“不用，在体育馆门口集合吧，我和瑗瑗下午去逛街。”
“你们去哪儿，我可以过去接你们。”
“不用，我们就在体育馆附近逛。”
——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柯晏提前到达了体育馆门口。
体育馆外的led显示屏，循环播放着苏挽演唱会的宣传片。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歌迷，都是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很多人手里拿着条幅、灯牌、荧光棒、小喇叭，头上还戴着卡通发卡。
以前柯晏觉得这种“声势浩大”的追星很幼稚，但现在觉得，还蛮可爱的，他打算给小冰也买一个发卡戴在头上。
柯晏随便找了个摊位，挑了两个，“多少钱？”
“十块钱两个。”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细声细语的，和其他摊位高亢的叫卖声不同，柯晏闻声望去，小冰正哆哆嗦嗦地站在旁边的摊位。
小冰穿着件白色羽绒服，四年前来云海读大学时买的，当时商店里买一送一，她买了两件，一件白的一件黑的，都是不会过时的经典款，只是时间久了，御寒功能也打了折扣。
柯晏又心疼又心酸，不知道小冰在外面冻了多久。
柯晏放下手中的发卡，走到小冰面前，拿起一个粉红色的米老鼠发卡，“这个怎么卖？”
小冰正捧着两只冻僵的手呵气，忽然看见柯晏，顿时有种谎言被戳破的惊慌和尴尬。
“请问可以试戴吗？”柯晏问。
小冰有点懵圈。
“我想买一个送给我的女朋友。”
说着，柯晏把发卡戴在小冰头上，温柔地帮小冰把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突然长出两只粉红色小耳朵的小冰倍显可爱。
“我帮你把剩下的卖出去，你就把这个送给我。”柯晏说道，然后摘下自己的围巾小冰裹得严严实实，推到自己身后，一只手偷偷背在身后，攥着她冰凉的手，捂暖一只塞进自己口袋里，再去暖另一只。
——
柯晏变身掌柜后，客流量明显上升。
常瑗在附近闲逛了一圈，回来见到柯晏和小冰，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这两口子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
倘若柯晏摘掉口罩，露出真面目，客流量肯定爆表，他就负责站那当人形立牌，小冰只管收钱，十块钱的东西卖五十，附赠柯晏亲笔签名，肯定有人抢着要啊，这点东西不出十分钟，肯定一扫而空啊。
常瑗一把扯掉柯晏的口罩，“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老戴个口罩干嘛？不是资源浪费么！”
柯晏的口罩一摘不要紧，面前的两个女孩立刻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跟触电了似的，激动地手足无措，连步子都迈不动了，眼巴巴直勾勾地盯着柯晏看，眼神直白粗暴、蠢蠢欲动。
瞬息之间，一传十十传百，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海豚音，本就密集的人群，瞬间挤成了一团。
平时柯晏走在大街上，偶尔露个脸，也不至于引起这样的轰动，提起柯晏的电影作品人尽皆知，但是关于他本人，好多不怎么上网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并不熟悉，可是今天在场的都是如狼似虎的少男少女，大部分人都认识他，天天在网上喊他“老公”，如今见到活生生的真人，血液都沸腾了，而且现场都是苏挽的粉丝，柯晏和苏挽私交甚好，甚至传过乌龙绯闻，苏挽的粉丝们对他也是爱屋及乌。
天色越来越暗，大家都想挤到最前面，去参观一下柯晏，已经在最前面的人，又忍不住想摸两下，以确保自己不是在做梦，如果当时的柯晏是一尊蜡像，用不了十分钟，就会被络绎不绝的咸猪手摸掉色。
周围大部分都是小姑娘，柯晏不也好发脾气，只是不断地提醒大家不要拥挤，注意安全，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大家推推搡搡的，混乱之中，小冰突然挤到柯晏前面，张开两只胳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柯晏。
小冰的背后挨了好几下，还有人扯她的头发，大家都以为她是个战斗力爆表的疯狂粉丝，很不要脸地扑到了“老公”怀里，都拼命想把她弄走，大喊让她滚开，最要命的是，有人拽她的围巾，若不是柯晏眼疾手快，她可能就被活活勒死了。
小冰咳嗽了几声，脸上又恢复了视死如归的坚毅，像个舍命护主的小保镖，又像个炸毛的小母鸡，在拼命护着自己的孩子。
柯晏想把小冰推回身后，手刚一伸出，就被人死死抓住，瞬间有种要被五马分尸的痛楚。
门口执勤的保安，迅速用对讲机通报了情况。很快，一群身着制服的保安们来到现场维护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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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受伤吧？”柯晏紧张地抱着小冰到处检查，摸摸这，拍拍那，“脚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地上摆的小商品都被踩坏了，小冰心疼不已，“没有，你呢？她们没挤到你吧？”
“你挡在我前面，我当然没事。”
小冰很骄傲，“这种场面我见多了，我很强的，我可以保护你。”
“见多了？”
“对呀，春运时候的火车站，可比这个壮观多了！有次过年回家，我和瑗瑗没抢到座，站了一路，瑗瑗都被挤哭了。”
小冰每次提起这些，都没心没肺笑呵呵的，仿佛在说，大家都是这样啊，这很正常啊，这是生活常识啊，柯晏心里却很不舒服，很想好好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