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忙流转,距离易瑾醒来已过半月,身体也在逐渐康复。
言优低眉削完苹果皮,切开苹果,用手拿了一块苹果递过去:“给。”
易瑾接过,往嘴里一塞:“很甜。”
言优看他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她眼角眉梢隐匿着的落寞他怎会看不见?
看着她将苹果一块块搁在盘子里,易瑾微叹息,自他清醒,她每天都会准时过来陪他,偶尔跟他说说话,但却从不提及他瞒着她病情的事。
她不说,可易瑾知道,她心底是介意他的隐瞒的。
但他也知道,她更加介意的是墨以深,于自己顶多是不愿让她知道太早而担惊受怕,可于墨以深,这种事情偏向自以为是,无疑是在拿信任做赌注。
前段时间墨以深曾来看望过他几次,后边就再不曾见过他的身影,易瑾隐约感觉出这两人之间生了隔阂,直到今早接到言爵的电话,他才确定,是真的出了问题。
可她只字不提,他也不好唐突的问。
她的女孩,心里已然刻了别的人。
经历过一次死亡,如今他不求闻达,只求她能幸福。
“去找他吧!”易瑾想了想,道。
言优切苹果的手一顿,随即恢复平静,沉默着,又递了块苹果给他。
易瑾看了眼,接过,语重心了,你们因为我的事闹了点矛盾,我生病这段时间他出了不少力,如若不是为了你,高傲如他怎可能会去帮曾经的情敌,这份胸襟跟气量常人无法比拟,你不声不响的跟他闹,可想过他心底也会难过?说到底,他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爱里不自觉有了计较,别钻牛角尖,去找他好好和解。”
言优顿了顿,启唇道:“我知道。”他说的,她都知道。
“既然理解,那为什么不去找他?”
言优叹息,语气添了沉重:“如你所说,他的爱里掺杂了计较,可事实何止这些,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小心翼翼,为了我将姿态降得一低再低,我何德何能呢?”
望着她眼底盈烁着的落寞,易瑾心底酸涩,如今的她,竟会将那个人的一言一行望得那般细致。
她已然学会了心疼甚至懂得一个人,可却不是为了他。
勉强扯了扯嘴角,易瑾道:“傻丫头,这一生能遇见一个相爱相知的人何其容易,有什么比爱来的更重要?收起那些莫名其妙的芥蒂,去找他吧!”
是啊,有什么比爱来的更为重要。
言优颔首,心想,再待会儿就去找他,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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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的夜幕降临的极早,从医院出来,言优坐车直接去了墨家别墅。
这半个月,从开始医院内的几次碰面,到电话内的问候,再到越发简短的讯息....
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
尽管他主动坦白,但他们之间还是陷入了一段莫名的冷战中。
他的做法,她能理解,但却不认同。
路灯明明灭灭从窗外掠过,寒风隔着车窗也能听到它的呼啸,车里虽开着暖气,但言优却未感觉到丝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