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觉得很好笑。
回不回傅家,住几天,为什么回来……
这些都是傅城深和傅董事长决定的事,她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
还意思意思问她干什么?
“我要拍戏,以后也有可能直接住在剧组,待多久都一样啊。”
傅城深拿了件干净的衬衣盖在女人脸上,推着她往浴室里走,“既然住哪里都一样,那就洗洗睡觉。”
昨晚差点擦枪走火的惨痛经验让沐瑶迅速反应,她拉下盖在脸上的衬衣,转身。
“我洗过了,你去吧。”
傅城深看到了女人眼睑的疲倦,也就勉强她。
“不许玩手机,如果我出来的时候你还没有上床……”
他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沐瑶就有模有样的打起了哈欠,“知道了,真是啰嗦。”
本来沐瑶以为傅城深懒得跟她计较,却没有想到在他进浴室之前,竟然把她整齐的编发揉的乱糟糟。
傅城深看着女人发丝凌乱、眼神朦胧恍惚的模样,心情莫名舒畅,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欠收拾。”
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传出来,隔着一扇玻璃门,沐瑶站在床边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
她之所以会因为傅城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出神,是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中学毕业那天,傅城深也去学校接傅晚了,阳光明媚梧桐树下,他就是这样把女孩的头发揉得乱蓬蓬。
时光太远,藏在她心里那些只有她自己在知道的少女心事,终究还是变质了。
沐瑶摇了摇头,不再回想过去。
傅城深给她的,是他前两天才穿过的衬衣,白色,还带着阳光晒干后干净清爽的味道。
沐瑶每天的工作量很大,再加上还怀着孕,就更容易觉得累。
她换好衣服就准备上床睡觉,刚往床上坐就想起来没有吃药,又强撑着困倦起身在包里翻找药片。
茶壶里有温水,沐瑶吃第三颗的时候,药片猝不及防的卡在了喉咙里。
浓烈的苦涩化开,胃里就还是翻滚,难忍的呕吐感让沐瑶差点撞到桌子。
傅城深在浴室里洗澡,她慌不择路,捂着嘴巴拉开卧室的门就往走廊尽头跑,那里有洗手间。
不仅仅是卡在喉咙里的‘罪魁祸首’药片,沐瑶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整个人就像是被摁在水里无法呼吸一样,所有的力气都被耗尽。
刚上楼的历漠臻目睹了整个过程,藏在眼底的心疼被完全掩盖,不露痕迹。
“都吐成这样了,傅城深也不关心?”
男人淡漠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气的沐瑶怔了片刻,随即捧了把凉水浇在脸上,再用纸巾擦干。
她再抬起头的时候,除了失去血色的眉眼显得有几分虚弱苍白,再看不出有其它不妥的情愫。
“关心可以说一万句,有用么?”
历漠臻压下将女人扯进怀里的冲动,眼尾漾出了讥讽的意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傅城深做的多说的少?”
沐瑶转身往洗手间外走,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声音素雅清淡,“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即将擦肩而过的前一秒,历漠臻用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沐瑶的手腕。
他赌的就是这个女人心到底有多冷。
身上所有的不屑一顾都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气场变得冷厉。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沐瑶神色淡淡,用仅剩的力气去掰男人扣在她手腕的手。
“睡着了,没有看到。”
历漠臻冷笑,似乎根本不在乎他那只手废掉,“谎言太低级了,很可笑。”
“就是这样,信不信随你,”沐瑶似乎是觉得烦了,秀气的眉蹙起,“放开。”
历漠臻当然不会相信。
就算她是真的睡了,第二天总可以看到。
他连进手术室的时候都紧紧攥着手机,但等到的只有失望。
“知道我撞上护栏之前在想什么么?”
沐瑶已经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不想知道,你把手松开。”
历漠臻就像是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傅家的佣人或者苏蔓看到,目光死死的盯面色冷淡的女人。
“我在想,你和我的野心,到底谁更重要。”
这些对沐瑶来说,真的真的不需要知道了。
这样暧昧的场面深这两天的脾气堪比鬼畜,她不想惹麻烦。
更何况,傅老爷子还住在这里。
沐瑶身体不舒服,没有经历应付历漠臻,她咬了咬牙狠心用力推着男人的手臂。
纹丝不动。
历漠臻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攥在沐瑶手腕的力道甚至还越来越大。
白纱布上很快就有鲜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历漠臻低头凑到女人耳边,幽暗的黑眸邪肆危险。
压低嗓音道,“别松,你继续,就算是废了我也不会赖在你头上。”
沐瑶蓦然僵住。
竟然连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
傅城深还没有洗完澡就听到了一声突兀的声响,像是房门被快速拉开后撞到墙壁发出来的。
让她安安静静的睡觉,她又再干什么?
他眉头皱了下,关掉花洒叫女人的名字,“沐瑶。”
没有任何回应。
傅城深连身上的水渍都没有擦干,就直接扯了件浴袍穿上,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
房间里没有人,但门是开着的。
他沉着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