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相信西凉国不敢动他。要知道,现在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前来西凉国的皇宫,而且还是拓跋揽月和皇后引荐的。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皇上和拓跋揽月马上就会知道,他们巴不得现在梁静怡母子出错。
“烈王爷,你不动本王,你就是孬种。”殷弑不惧怕北堂旭日的怒意,反倒是挑衅拓跋烈,气得拓跋烈跳脚。
“殷弑,你真当是欺负本王到头上了。你倒是看看本王敢不敢动你。”可见拓跋烈毕竟还没有殷弑那般的城府深,经不住殷弑言语刺激。
拓跋烈当下就要拿着剑冲到殷弑的跟前,然而就在他刚跨出一步的时候,上首的梁静怡当下出声呵斥道:“皇儿,住手。”
梁静怡对于这样的场面是见多了。更不会被殷弑三言两语的给刺激到了。毕竟是比拓跋烈见过的世面多,不然,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让那么多男人对她是又爱又恨的。
甘愿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他们的确是不会对杀了殷弑,不过,怎么的,她梁静怡也是堂堂西凉国的皇贵妃,绝对不能够输了气势。
而且今天是她接见的殷弑,如若在殷弑跟前丢了人,那可是丢得西凉国的脸,所以自己怎么着也不能够丢了西凉国的人。
“烈儿,不可无礼。四王爷来我西凉国参加我西凉国国宴,自然是要奉为上宾。照顾周全。”梁静怡特意的将最后的四个字,“照顾周全”说得无限风情。
殷弑绝对不会死,也不会有事,不过她当然会让殷弑在榻上春风无度。让他被狠狠的照顾。男人么,最最好的方式,并非是杀了他。
这样倒是他若是出了事情,也不能够怪责到西凉国的头上,只能够说四王爷虽然聪明的将天下人蒙在鼓里,同时也将他荒银一面也蒙骗了众人。
殷弑当然是明白梁静怡的计谋,眼底的冷意更是浓烈了,然而面上不以为然,笑道:“那本王倒是有劳皇贵妃好好照顾周全了。”
他也说得别有深意。
梁静怡和殷弑两人都是各怀心思。殷弑则是被梁静怡命人带下去好好的照料周全去了。
殷弑当然知道,自己这在皇宫,梁静怡母子就会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他就可以留足够的时间给自家女人替拓跋揽月医治双眸。
拓跋揽月的一双黑眸并非先天失明。只要不被打扰,让拓跋揽月双眸复明的话,拓跋揽月就会成为皇储的有力竞争者。梁静怡母子就真的会犹如砧板上的鱼肉的寝食难安。
殷弑来到皇宫,尽管没有见到西凉国皇帝陛下,但是西凉国皇帝此刻也是知道殷弑来到了西凉国皇宫,而且,他瞬间也知道,殷弑和皇贵妃之间究竟说了一些什么话。甚至有些闹得不愉快。
他当然知道殷弑这意思是,根本就不承认皇贵妃,对于皇贵妃的接待相当的不满意,他只承认西凉国他这皇帝。也只支持他这位皇帝。
在西凉国皇帝的寝宫里,他卧“病”在床,声音轻轻柔柔的对着皇后东方兰儿道:“兰儿,你说,四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这是东起的意思?”
西凉国皇帝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好似一阵风吹来,就消散了,让皇后东方兰儿听得很是吃力。她坐在皇上的榻边,只是安静的看着皇帝,四王爷这意味如此的分明,意在告诉眼前这位皇帝陛下,他,或者说东起的意思。
东方兰儿静静的坐在,她已经不知道眼前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了。只是静默在一边,殷弑的意思已经那么的分明,但是眼前这位皇帝陛下能不能跟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就不得而知了。
“兰儿,你恨朕是吗?”西凉国皇帝陛下微微的闭上眼睛,声音里有一丝丝的自责和懊恼在,苍白的脸色说明了他此刻身体非常的虚弱。
“是的,你一定很恨朕,恨朕懦弱,恨朕无能……”西凉国皇帝近乎于喃喃自语。
东方兰儿听着皇帝虚弱的话语,没错,她怨,她恨。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纵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被下毒,害得他双眸失明。
她东方兰儿并不是一个心在天下,非要自己儿子成为天下君主的人。
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快乐,幸福,这一生,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爱自己,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皇宫这一座牢笼锁住,失去自我,夜夜难眠,看似尊贵无比,实则过得非常的痛苦。
她是一位母亲,作为母亲,她是自私的。
“兰儿……你就真的不愿意和朕再开口说话了吗?”东方兰儿在西凉国皇帝一心偏袒皇贵妃梁静怡之后,对于朝堂事物也并不关心,她年岁轻轻,却一心只在自己的寝殿小佛堂里,静心礼佛。
听着榻上如此虚软不堪的皇帝近乎于哀求的声音,东方兰儿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道:“兰儿哪敢怨,这都是兰儿和我儿的命。如若时间能够倒转,兰儿宁死也绝不愿进宫为后,只愿嫁一知心人,就算住寒窑,破洞,我也甘愿。”
东方兰儿说得是哪敢怨,但是她话语里面,字字句句都是怨念。声音尽管轻轻柔柔的,尽是温润轻柔,然而那声音之底,弥漫的都是淡淡的忧伤,以及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双眸失明这十几年来的心疼,心痛。那心疼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
没有哪一位母亲能够那么大度。大度的对别人伤害了自己儿子,将自己儿子伤害得这么惨烈能够轻松释然的说,没事。不怨恨。
“兰儿,你果然是怨恨朕的,果然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