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粤从小是个小霸王,官宦弟子,以横出名,但是再横,毕竟是个高中生,只会在同龄人当中耍横,这一次为了帮自己喜欢的女生,才找人和王顺搭上线,以钱为饵,想要把蔚鸯搞臭,踢出第一高。
说来,他一直搞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压着那个蔚鸯,还要用这种方式,但是,只要她想,他就会义无反顾去帮。
只是现在,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他扔了手指,跑下楼。
“粤儿,怎么了?神情恍惚,一脸吓坏的模样?”
楼下,杜夫人刚坐到早餐桌前,怪问惊慌失措的儿子。
“小少爷,你该不会是被昨晚上的枪声吓到了?”
佣人朱妈问得关切。
“枪声?什么枪声?”
杜粤一脸惊魂未定,昨晚上他睡得沉,什么都没听到。
“昨儿个青龙帮被端了,今早新闻都出来了。是城外驻扎着的部队干的。帮主赵志荣、副堂主王顺被就地正法……说来那个慕营长真是牛叉,连青龙帮都敢端,人家大哥可是第三军旅长……”
朱妈满口惊乍。
杜夫人跟着应话:“旅长算什么,他连马中河都能轻易干掉,这种人不光有本事,背景肯定也惊人……”
杜粤听得瞪直了眼,惊怪打断:“青龙帮被端了?以什么名目端掉的?”
“暗通乱军。”
杜夫人回答。
应该是巧合吧!
杜粤心里暗暗想着,白天那个慕戎徵曾跑到体育馆说什么要查非法物资,晚上赵志荣和王顺就被正法,这件事应该和蔚鸯那事扯不到一块儿吧……
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他幽幽地又飘回了二楼。
“粤儿,粤儿,你这是魔障了?”
杜夫人叫。
杜粤根本没听到。
回到房间,那根血淋淋的手指还在,这不是梦啊……
他来回在房里踱步了几番,最后坐到床头打了个电话出去:“喂,是我,听说了吗?王顺死了……”
那边,传来一个甜柔的嗓音:“刚看了报纸。”
“我刚刚收到了王顺的手指头,哎,你说该不会是王顺的死和蔚鸯的事有关吧……”
嗓音透着紧张。
“凑巧而已,你慌什么?”
“要是凑巧,他的手指头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这我怎么知道?”
“哎,你是不是另外有事瞒着我……”
却被打断:“杜粤,最近这段日子你不要和我联系了,更不能让人看到你和我走得近。”
他一听更紧张了,直叫道:“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一个区区蔚鸯不足为惧,你在怕她背后的人是不是?是不是?”
“你不要问了。”
“喂……”
她已挂了。
杜粤心慌意乱,瞪着那根手指头烦躁极了,感觉它能变成一只血淋淋的断手,正伸向他,欲将他活活掐死。
另一头,漂亮少女正眯着一双阴冷的美眸,将纤纤玉手捏成拳头,精致的容颜是扭曲的。
蔚鸯,不要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能从此耀武扬威……
你这样的人,只配一辈子做个下贱人。
我不会让你爬到我头上去的,绝不会……
她暗暗发着誓。
“宝贝女儿,快来吃早餐了……”
餐厅那边,传来了父亲慈爱地唤声,她立刻转以纯情无害的笑脸应了一声:“哎,来了……”
蔚园。
蔚文正在看报纸,看罢,啧啧感慨:
“这个慕戎徵还真是什么雷都敢踩啊,青龙帮都敢挑了……人家那个兄弟可是个旅长,听说正要娶第三军司令的外甥女为续弦呢……这种得罪人的事他都敢干,我看,早晚他得栽个大跟斗。”
蔚老太太听着,狠狠地叫:“好,就等着看他栽跟斗呢,越早栽越好。”
蔚太太邓玉撇撇嘴:“现在我巴不得他也被套上一个乱军的罪名,被别的人给摘了脑袋去才好。”
蔚虎一想到那几个耳光就恨:“对,只要他倒台,我就可以狠狠收拾蔚鸯那小贱人了。”
蔚兰从外头进来,正在琢磨要撒什么谎不去学校上课,听到这话,冲了进来,要过报纸看了看,那个王顺也被登上报纸了,可不正是那回在城北想要调戏蔚鸯的那个人吗?
他的死,是慕戎徵的部队干的?
不会是他想替蔚鸯出气,所以才……
不会的不会的。
这只是巧合而已。
她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爸,我昨晚上可能受凉了,拉稀,肚子疼,今天我上午不去学校了,想吃点药再睡一睡,请您帮我请个假。”
不等父母说什么,她捂着肚子就跑了。
接下去这几天放假,等放假完,那死丫头的事也该消停了吧!
“小乖,有胃口吗?起来吃早点了好不好?”
“小司哥哥,我想爸爸和妈妈了,这几天受了凉,你都不让我出门,都见不着他们。”
粉红的小床前,阳光少年小司看到小可爱在发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以为她又在高烧,结果不是,只是想爸爸妈妈了。
“来……”他冲小可爱张开了双臂:“抱你去看他们。”
“真的?”
小乖双眼顿时发亮。
“当然。”
“怎么看?”
“我刚买了望远镜,这个时候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你爸爸在露天吧那天看报。”
小乖开心极了,立刻从床上蹦起来,无尾熊似地缠住了小司,将笑容扬得灿烂之极:“小司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