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大军压境。
“牧黎,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自云层上方,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虽是慈祥,却威严十足。
“知道,你们是天庭的神兵天将。”
“那你可知道,与天庭做对会有什么下场?”
“知道。”
“既然你知道,还不速速将后土娘娘的凡体交出来?”
“我不认识什么后土娘娘,但我宁死也不会将语蓉的遗体交出去。”
“牧黎,你的妻子便是后土娘娘的转世,尊上她已经因你坠入情劫,错失大道,与你共度了这一世,你该知足了,你不该继续滞留尊上凡体于你们南冥妖界。”
“只要语蓉的遗体还在,我就还有机会复活她。”
“狂妄,生死乃天地法则,世上何来起死复活之术?”
“那为何你们的大罗金仙拥有无限寿元?亦能起死回生?”
“莫非你以为你有大罗金仙的能耐?”
“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
“那就休怪天庭手下无情了。”
老者说罢,云层上的神兵天将倾巢而出,上前擒拿牧黎,牧黎以寡敌众,这一战,打得天地失色,天兵天将竟无法制服牧黎,直到最后,一道寒芒从天而降,一把蓝色的古剑从九天之上落下,插入泥土之中,就在一眨眼之间,十万里大山,竟结起厚厚的一层寒冰,牧黎虽负隅顽抗,但终究不是这彻骨的寒气的对手,被寒冰凝固,不得动弹。
就这样牧黎被天兵擒住,带回天庭逼问后土娘娘的凡体藏在何处,然而,一百零八道酷刑一一试过,牧黎始终没有开口,天庭一怒之下将牧黎打入天炉,要用神火将牧黎烧个魂飞魄散。
神火烈焰,熊熊燃烧,一直烧到了第三日,天炉震动,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流沙出现在天炉之中,流沙不畏神火,在神火之中卷席着牧黎,带着牧黎从天炉中离开。
守在天炉边的神兵天将皆认出这流沙的来历,后土娘娘位居天庭四御,其掌管山岳土地变化,方才的流沙便是后土娘娘的法器,后土娘娘是大罗金仙,可以往古复今,势必多年前便知牧黎有这一劫,才将自己的法器留在其体内,在牧黎生死关头救他一命。
流沙的行动速度极其快,哪怕天兵天将腾云驾雾追赶,依旧无法跟上,卷席着牧黎一直往南冥妖界而去。
这时一道蓝色光芒出现,一直追在流沙后头,流沙带着牧黎进入了大山,似乎是要遁入泥土之中,然而流沙还未与大地接触,大山瞬间结起了厚厚的冰层,流沙不得遁地,想要转变前行方向,但为时已晚,仅仅是片刻,寒冰已经将流沙冻住,牧黎从流沙中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一个男子伴随着蓝光,出现在那股流沙的旁边,男子轻轻挥手,冻住流沙的寒冰褪去,流沙得以自由,化成一缕青烟,融入牧黎的胸口处。
“长生。”一个很温柔细腻的女声在男子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十分的缥缈。
“你为何将自己的法器留在他的身上?”
“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并不想帮。”
“十万年来我开口求过你什么吗?”
“我陪你整整十万年,不及他陪你区区百年吗?”
“这不同。”
最终男子叹气道,“既然你意已决,我成全你就是!”
男子再次挥挥手,昏迷不醒的牧黎醒了过来,牧黎此时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男子手指一弹,一股暖流涌入牧黎体内,缓缓修复了牧黎身上的伤。
“把小土的凡体交给我,我会将她这一世的记忆封存到她的灵魂内,送她重新投胎,你自行到人间界去找她,若能用真情唤醒她的这段回忆,方可再续前缘。”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听过南极长生大帝?我便是。”
牧黎一愣,南极长生大帝乃大罗金仙,地位崇高,定然不会做卑鄙欺诈之事,天庭众仙亦不敢冒充南极长生大帝的身份,牧黎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点头同意,他不愿错失这一机会。
“语蓉的遗体就在九黎塔中。”
牧黎的话尾音尚未消散,眼前的景物一变,他与长生大帝竟已经在九黎塔之中,牧黎清楚这是长生大帝带着他瞬移而至,大罗金仙夺天地造化,早已不受天地法则限制。
九黎塔内,一副冰棺中,有一女子安详地躺在其中,长生大帝走近冰棺,手一挥,冰棺里的女子缓缓消散,最后消失在天地间。
长生大帝又转身回到牧黎的身旁,其迅速出手,在牧黎身上的穴道上点了数下,每点一下,都有一股力量进入牧黎的体内,待长生大帝收手时,牧黎一身的修为全然消失,与凡人无异。
牧黎愕然,一身高深的道行说没就没。
“给你一千年的时间去寻她。”
“没有修为如何寻她?”
“一千年时间足够你走遍人间,若是真的在茫茫人海中寻到她,便是有缘,若是无缘,不如相忘。”
“好。”
※※※
两百年后
那一天,正值寒冬腊月,大雪没日没夜地下着,把整个大地都冻僵了,万里河山,蒙上白茫茫的雪,到了深夜,这寒风更冷了,冷得刺骨,男子推开破庙的木门,寒风趁机肆虐地蹿入破庙里,把破庙里的篝火吹得扭扭曲曲,男子赶紧把木门关上。
男子环顾四周,此时破庙里有两个大人两个孩子,目测是一家口。
“半夜无处落脚,借贵宝地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