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沉长。
fēng_liú动的时候,满树繁花已然悄悄落了满地。
路迹难以辨寻——
花瓣铺陈的地毯在风中荡起了层层花浪。
他脚步轻盈,仿佛害怕踏碎了这里的一方宁静——
面前还是那片冰湖。
冰湖形似葫芦。
湖里还是那个美人。
冰冻的美人。
有不少花瓣飘飞到冰湖,点缀着冰下的美人,有令人窒息的美。
这次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呼喊,对着冰湖里的美人呼喊:
“你是谁?”
“在这里多久了?”
“为什么会被冻在湖里,谁干的?”
“要怎样才能救你?”
“喂……你听的见吗?”
他想唤醒她。
他想将冰湖下那张美丽的脸看的清楚些。
只是足尖在铺满花瓣的地面一点,带着余香,整个人化作一道光向冰湖中心掠去。
只是一个转身,他的身子已然轻轻落在冰湖上,隔着冰层低头垂目。
世间竟有这等美人,真可谓是“乘鹤吹笙想俊游,若比莲花花亦羞!”
细看诸处好,没有一点瑕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他真想就这样静静的多看一会儿这位美人,然而不随人意的模糊了视线。
终于。
他睁开了眼睛。
“又做梦了吧!”大巫司伸出手拍了拍柳青提的肩膀,“不要太在意,只是一个梦而已。”
“巫司爷爷你怎么来了?”
“噢!那个……马上就要将你师父师娘送入冰莲冰封了,你去见见他们冰封前的最后一面吧。”
柳青提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不经思考的就甩出了一句:
“正好我有件事憋在心里好久了,想找个时间问问您老人家哩?”
“噢?什么事竟然比你师父师娘还重要?”大巫司又慈祥的笑了笑,“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吧,憋在心里久了会把人憋坏的,问一个问题的时间也无碍于你师父师娘的。”
柳青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我只问一个问题就去看师父师娘,不用太久的。我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最近我会常常做同一个梦?”
“同样一个梦?”大巫司眉头一皱,“是怎样的一个梦,做过几次?”
“我梦见一个绝代美人被冻在冰湖下。”他眼睛十分不自在的眨了眨,脸夹微微泛起了红晕,埋头接道:“奇怪的是,这个梦我连续梦做过不下十次,加上这一次就十一次啦。”
大巫司一愣,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裹放在桌上,里面包裹的是一古铜罗盘,此盘与江湖术士测风水时所用的罗盘不同,此铜盘中心不是指南针,而是篆刻着八卦图。
“取一滴精血滴入罗盘,再将掌纹印在罗盘之上。”
柳青提没有多想,立马咬破右手食指将一滴鲜血滴在古铜罗盘之上,届时,暗淡无光的罗盘开始慢慢生出淡淡金光。
大巫司催促道:“快……快将掌纹印上去。”
柳青提的掌纹刚一印上,顿时罗盘金光大作,刺目的玄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这怎么会?”柳青提瞪着秃鹰一般明亮的眼睛。
大巫司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挼着雪白的胡须,“天下之人的命盘皆在这命局之中,若能断晰命局便能知其命盘,你且看。”
语落。
只见金光中乍现出两行金色小字:“九天情锁惊天变,血泣山河斩修罗。”
一向聪明伶俐的柳青提并不能完全明白这两句究竟预示着什么。
他用那充满困惑的眼睛凝视着大巫司,“爷爷,您可不可以将这两句话批解的详细些,这哑谜般的机锋让人实在难以理解。”
大巫司摇晃着白发苍苍的脑袋,一声微叹,“是缘是孽,皆有命数,倘若强行窥探,只会徒增烦恼……唉,人啊,总是跳不过命运的罗网。”
“您就别绕圈子了嘛。”柳青提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好,既然你非要知道这个奇怪的梦背后的玄机,那我就索性告诉你。”
“嗯,快说!”
“这卦象预意,这梦中女子将会与你有着纠缠一生的情缘,但这份情,这份缘却是多变的,其中爱恨交织,残情凄苦,多情刻骨。”微微叹息:“唉,自古多情苦于恨,到底究竟会如何,也许只有当你们经历了才会出现结果。”
“恨?呵呵……怎么会呢?我从未与人结怨……”他只好无奈的笑笑。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孩子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呢?”,然而,大巫司出言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记住,一旦出现的,就好好把握;还有,凡事莫要强求,顺其自然,勇敢面对。”
他含首点头。
在与他对望一眼后,大巫司满意的接着道:“至于下半句,则是说,你将会陷入江湖恩怨当中。”
“七年前,当你师父师娘除去危害武林的大魔头归海天后,武林看似回归平静,其实那些野心勃勃之人任然在暗中蠢蠢欲动等待时机。”
“千秋大魔劫始终无人破解过。”大巫司突然又回想起几百年前幽碧兰花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记得是从幽碧和兰花开始,江湖上就开始流传着一个关于‘千秋大魔劫’的传说。
传说:江湖上每隔千年就会出现一次魔劫。
有人说这是上苍对世人的惩罚。
人性贪婪险诈,杀戮不断,千古以来聚集着冲天怨气,让天地恼怒,降下天灾魔劫。
人类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