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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婉婷出了市公安局,就直接来到市委大院,闯进了罗子良的办公室。
外间的秘书孟恩龙打招呼道:“鲁队长,有事吗?”
“我已经不是队长了,早就被撸了。”鲁婉婷面无表情直前去推里间的办公室门。
孟恩龙很惊呀,想不明哪里得罪她了,这鲁队长今天怎么啦?还不到更年期呀,态度那么冲。
里间办公室里,罗子良正在看一份文件,听到门响,抬起头来,发现是鲁婉婷,就笑道:“你怎么来了?今天很闲吗?”
鲁婉婷立了立眼睛,没好气地说:“没事干,能不闲么?”
罗子良马上就发觉她的情绪有问题,站了起来,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微笑道:“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别阴阳怪气的,这不像你。”
“还说呢,庞虎那家伙把我气的,早知如此,以前在省厅的时候,你和他比斗,就应该把他打残了,免得到现在让人生气……”鲁婉婷愤愤地说。
打残?那意思就是让庞虎断子绝孙的节奏,女人可是不能得罪呀。罗子良只好摸了摸鼻子,陪笑道:“庞局长怎么得罪你了?”
“我这次去夹良县办一桩案子,发现了一件重要的线索,回来跟庞局长汇报,没想到他居然置之不理!”鲁婉婷撇了撇嘴。
“什么重要线索?跟我说一说。”罗子良问。
于是,鲁婉婷就把这次下乡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末了,就问:“你说这件事情能不管么?”
罗子良点了点头,沉吟道:“管是应该管,不过,这件事情确实麻烦。你也不能单方面怪庞局长。”
“怎么不能怪了?下面公安局不作为,我们作为上级单位,是不是应该管?”鲁婉婷理直气壮地说。
“是这个理,然而,从程序上来说,市局去插手,没有理由和借口呀?你虽然看见了,从私人的角度来讲,我可以相信你,认为你说的是真的,但这不能作为证据。首先,没有原告,也没有人报警。市局不可能以莫须有的理由派出大批人员去搜查一个村庄,那是违反规定的。”罗子良解释说。
“那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就听之任之?”鲁婉婷有些泄气,态度也软了下来。
“不不不,得从长计议。以你所说的情况来看,就是市局的人进村,他们一样会把相关人员藏起来,一样的找不着。动用大批人力物力,而没有成效的话,庞局长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呀。”罗子良说。
“那怎么办?”鲁婉婷问。
“你和庞局长不是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么?想必还会有不少熟悉的人……”罗子良笑道。
“拉部队去搜查?”鲁婉婷愣了。
“方式一样,但道理不能这么讲。你想呀,拉模村的村民住在半山腰上,居高临下,外面的人一进去,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一切,有时间把人藏起来。再多的人,一样的劳而无功。只有部队的人,以演习的名义,半夜里出动,占据各个山头和路口,他们才跑不了。”罗子良说。
“是呀,是呀,这个是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只要部队的人往那里一站,封锁住山头路口,我们的人进去搜查,就十拿九稳了。”鲁婉婷兴奋了起来。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我们得有个充足的理由进村。”罗子良说。
“理由有呀,如果医院的鉴定一出来,证明莫开华的父亲和拉模村的林大旺是父子关系,那就有理由说明,林大旺是被拐走的,我们以此为借口,进村去调查。”鲁婉婷说。
“不妥。这个林大旺被拐走十七八年了,说不定拐卖林大旺的人贩子早死了,很多事情难以找到证据,林大旺的母亲可以说林大旺当初是捡来的,无法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了。以此为借口,调查全村,说不过去呀。”罗子良摇了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怎么做嘛。”鲁婉婷撇了撇嘴。
“得找一个人,自己愿意被拐,进去体验一下。”罗子良笑笑。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去办。但那个庞局长可不太愿意去插手这件事情,那怎么办?”鲁婉婷说。
“我去跟他谈。”罗子良说。
……
鲁婉婷当天下午就又回了夹良县。她在县公安局调阅了大量的卷宗,然后来到县看守所提审了一个女人贩子。
“叫什么名字?年龄?”鲁婉婷问。
“我叫枊翠翠,今年四十五。”那个中年妇女就是不明白,这些警察为什么要三翻五次地问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拐卖儿童?”鲁婉婷严厉地问。
“为了钱呗。”柳翠翠小声说。
“哼,靠出卖良心,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得到的钱,你安得安心吗?”鲁婉婷气得拍了桌子。
柳翠翠身子一抖,不说话了。
“你知道你会被判几年吗?”鲁婉婷缓和语气又问。
“不知道。”柳翠翠回答得很干脆。
“没有十年,也得八年,我告诉你。你这么大年纪,等出来的时候,已经老了,还能做什么?难道你就不好好想一想吗?”鲁婉婷说。
枊翠翠拐了一个小男孩,不过,很快就被村民追到了。按照法律规定,也不会判多重。
“我也不想做这行,但不会做什么其他的,家里没钱……”柳翠翠低着头说。
“你认识一个叫张婶的人贩子吗?”鲁婉婷忽然问。
“张婶?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