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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一直在书房里待到很晚才回房。整个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被谁打了一记闷拳。
打开卧房门走进去,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只开着一盏床头灯。
远远的,他就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她竟然还睡得着,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心血就这样泡汤了,看来对她来说那个男人果然很重要嘛!
冷冷地收回视线,他走过去,关上床头灯,便径直走进了浴室里。
洗完澡出来,他没有再往她的方向多看一眼,走回沙发,然后躺下。
原本会以为睡得这么晚,他一定会很快入眠,可是他一连翻了好几次身,却依然没有半点睡意。
真是令人烦躁!
他闭着眼睛,再次翻了个身。
“不要走!”床那边忽然传来顾云憬带着哭腔的声音。
大半夜的,她这又是在闹哪样?
听出是她的声音,傅斯年皱眉。
“不要走!我求求你了!”顾云憬越哭越厉害。
那个女人竟然大半夜的说梦话,而且还是叫别的男人!
傅斯年原本就睡不着,听到她的话,心情更加躁郁。他起身,快步走到床边。
“顾云憬,你起来!”他站在床头,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怒意。
顾云憬躺在床上,对于他的话没有回应。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不满她对自己这么漠然的态度,傅斯年走过去,一把将灯打开。
顿时,房间大亮。
他转回头,再次将视线移向床的方向。当他看清床上的人时,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此时,顾云憬满头大汗,头发像是刚洗过一般,湿哒哒地沾在头皮上,而枕头也已经被浸湿了一大片。
她闭着眼睛,像是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一般,脸上露出无助和害怕。
看来她是因为高烧导致说糊话了。
见她如此,傅斯年便心下了然。
“把自己淋得透湿,
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到最后不还是生病了。”一想到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他就对她一肚子的火气。
而床上,顾云憬完全没听到他说的话,还在继续做着刚才的那个梦。梦里,她梦到当年把她带到海边别墅的那个男人坐在车里,尽管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停地朝他的方向追,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远。
“你别走!回来!”她慌了,伸出双手在空中无意识地乱抓。
“这么急着找那个男人,怎么还舍得回来?”看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傅斯年气极,转身就要走。
“不要走!”说话间,顾云憬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松手!”见手臂被她死死拽住,傅斯年冷冷地对着床上的人说道。
“不要走!我求求你!”顾云憬把他当成了当年那个把她带到海边别墅的男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更紧地将他的胳膊抱住。
“顾云憬,你给我放手!”傅斯年试了几次,却还是没能脱身,只能忍着火气再次向床上的人提出警告。
“我不能放!”顾云憬紧紧地将他拽住。在她看来,这或许是她找回孩子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手。
“既然那个男人对你这么重要,你还回来做什么?不是宁愿淋雨也要找他吗?”傅斯年挣不开,又担心力气太大会伤到她,只得愤愤地向她质问。
“我也想啊,但是一寒没见到我不是会很难过吗。”他问这句其实并没有想过她会回答,却没想到她竟然解释了,还是这样的理由。
因为上次她醉酒晚归,后来听说小家伙闹腾了很久,所以这次顾云憬眼见快到傅斯年给她规定的回总统府的最晚时间,虽然心里还有不甘,但是反复权衡了一下后,她还是打车回到了总统府。
听到她说的话,傅斯年愣住了。他没有想过,她竟然会这么重视他的儿子。
“怎么是你?”顾云憬终于梦醒过来,睁开眼睛,见面前的人是他,而不是梦里
当年带她到海边别墅的那个男人,她的语气里是来不及掩饰的失望。
“你问的这个问题可真有意思,这是我的卧房,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听出她声音里的失望,傅斯年回过神来,表情说不出的难看。
“不是!”顾云憬摇了下头,这才发现她竟然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松开,“对不起,总统先生,我刚才把你认错了,所以才……”
刚才她把他当成了那个男人,像是生怕他会消失一般,把他拽得紧紧的,现在梦醒了,认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所以就把他当个瘟神一样来避,这待遇差得可真够大的!
很好!
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傅斯年拿出手帕,当着她的面将刚才她碰过的地方使劲地擦了几下。
“总统先生,你能不能……”忽略掉他擦胳膊的动作,顾云憬再次开口。
“如果你还妄想让我帮你找那个男人的话,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免谈!”傅斯年直接将手帕扔进了垃圾桶,回答更是几近无情。
“可是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必须要找到他!我答应你,只要你帮我,我会无条件地配合你,一起治好一寒的心理病,那一千万我也不要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顾云憬勉强挣扎着坐起身,虚弱地向他恳求道。
“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