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医生走出来。
“医生,斯年情况怎么样?”看到有人走出来,杨舒兰赶紧问。
顾云憬也从母亲的怀里直起身来,紧张地看向医生。
医生低头沉默了几秒:“以总统先生的身体状况,他最多也就只能撑过明天了。”
撑过明天?那不就是只有一天多的时间了吗……
听到医生说的话,所有的人都蒙了,虽然早就料到这一天会来,但是真正到来的时候,他们还是没办法承受……
“我不相信!”顾云憬摇头,情绪十分激动,“你们上次不是才预言他最多只能活三四天了吗?但现在已经两周了啊!而且他的精神明明已经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想到傅斯年的生命最多只能支撑到明天,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总统先生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我想,这肯定跟您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分不开。不过……”医生顿了顿,又继续说,“这只是精神上的依托,并不是治疗总统先生这个病的根本,他最需要的,还是特效药。所以即使有您陪在总统先生身边,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如果到明天为止还拿不出特效药,斯年他就没救了,是吗?”傅建军哽咽着声音问。
“是的!”尽管不想告诉他们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但是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医生还是只能忍痛回道。
“我去求专家!让他们务必在明天之前研究出来!”顾云憬说着,转身就要走。
“云憬!”谢雯娜和杨舒兰同时伸手将她拉住。
“云憬,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现在去求他们也没用。”谢雯娜实在是心疼女儿。
“总不能让我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斯年的生命一点点流逝,而我却什么都不做强吧!”顾云憬只想去争取,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想要试一试。
“云憬,现在专家组正在夜以继日地研究特效药,你要是真为斯年着想,就不要去打扰他们。”傅建军又说。
一听他们正在忙,顾云憬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好,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守着斯年!”
大家都担心地看着她,生怕她会精神崩溃。
这时,傅恒和杨擎天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傅恒问。
傅建军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我得到情报,右翼分子似乎已经开始对斯年久未露面起疑,甚至开始怀疑他出事了。一旦被他们知道斯年现在的情况,只怕是又会掀起新一轮的政局动荡了。”杨擎天皱眉。
听到他说的话,大家都陷入沉默。
“所以现在只有斯年出面才能稳定住局面了吗?”杨舒兰问。
“的确,”傅恒回道,“右翼势力就是忌惮斯年在国内的威望,所以暂时才不敢轻举妄动。虽然硬拼起来,我们的胜算更大,但那是下下策,直接受影响的,还是普通群众。”
“可斯年现在……”杨舒兰难过地低头捂住嘴。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一个护士走出来:“总统先生请傅老先生、傅议员、杨议员进去。”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走进去。
顾云憬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里面几人的表情都无一例外地格外凝重。
“云憬……”此时此刻,谢雯娜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女儿,现在任何语言对她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顾云憬不想让母亲为她担心,很想说自己没事,可是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她却没办法说出来。
她的目光一直都定格在里面的那道身影身上,生怕自己一个转身,他将会永远离开她。
……
尽管大家都十分反对,但傅斯年还是坚持要开一个公开视频会议,目的是想让外界,特别是右翼势力以为他目前身体无恙。
顾云憬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后极力反对,可最终却还是没有拗得过他。
在录制视频之前,傅斯年让医生给他打了一支强心针,这样可以让他勉强支撑着坐十分钟。
“等一下!”眼看着他换上正装,视频会议马上就要开始,顾云憬却忽然朝他走过去。
“云憬,我已经做好决定,你不用再劝我。”傅斯年以为她要劝自己,于是虚弱地向她说道。
顾云憬沉默地打开手里的化妆包,从里面拿出几样化妆工具,然后就往傅斯年的脸上画:“你的脸色这么苍白,谁会看不出来你身体有恙呢?交给我,我会把你捯饬得跟以前一样帅气逼人,哦,不对,是比以前更英俊不凡!”
她的语气很轻松俏皮,但傅斯年知道,她的内心早已泪流成河,因为他发现,她给他化妆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一个人的表情可以伪装,可是这种小动作却是再怎么努力都掩饰不了的。
“那就感谢夫人了!”看着近在咫尺给自己化妆的人,傅斯年说道。
“我可不接受这种口头上的廉价道谢。”顾云憬嘟嘴回了一句。
“那你要什么感谢?”傅斯年搂住她的腰问。
“这个我可得好好想想了,过两天我再告诉你吧,到时候你可别耍赖啊。”
听到她说的话,傅斯年沉默了。
两天后……
他都已经不在了……
“怎么,现在就想耍赖了?”没听到他的回答,顾云憬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看过去。
傅斯年宠溺地看向她:“是,我怕你把我掏空了。”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