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上的一张照片。
“十八年,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语气里有多年夙愿即将破土而出的舒畅,但是如果现在有另一个人看到他的话,一定会心疼他。
落寞,深深的落寞,孤独,寂寥,十几年的独身一人,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进过他的心。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子内的寂静,桌后的男人脸色骤变,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似水,而是换上了一副凌厉果断的神色。
“进来。”
来者的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很薄,但是他拿在手里像是有千斤重一样,面露难色。
“主人,这个真的要……”
“怎么,你不愿意?”
经过变声的蛊惑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屋子里,尖细的音色穿透耳膜,和刚刚那个落寞的一面判若两人。
“上了我的船,还想要下去,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不不不,主人!”
他急忙解释,手足无措的看着桌后的那个人。
“主人,我,我……”
“按我的要求去做,他给你了多少羞辱,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他视你为草包,你当然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桌后的人转了过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遮住了他脸上大部分的区域,通身黑色的衣服,在昏暗的房间里,和黑色融为一体。
“你这是正当的竞争而已,再说了,那些事,最多让他下马而已,又不会要了他的命,他下马了,你才有机会!”
“这……真的不会要他的命吗?”
“当然!”
原本心里不堪一击的防线,道德建立起来的薄弱的砖墙,在这样的诱挑面前不堪一击。
“我………我做!”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黑色的计划,渐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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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收获吗?”
简之言站在黑板前面,上面罗列的一条条的信息,占满了眼前的范围。
“头儿,你说这个案子不会也和黑百合有关吧,你看早上你那一身油漆,没准儿就是他的挑衅。”
韩青看着满眼的条目,不过就是一个跳楼案,却牵连了那么多的事情。
锅炉房坍塌,校长杯,还有冒然出现的黑百合,五个学生之间的关系,还有学校关系……他看的眼睛都花了。
“应该不是他,黑百合自命清高,几条人命都不在他的眼里,他不会在意这样的小把戏。”
弄些油漆,又不是炸弹,最多是让他扔掉几身衣服,也造不成任何的伤害,这种小儿科的幼稚把戏,不会是黑百合做出来的。
“那他为什么……”
简之言冲着他扔过来了一个眼神,阻挡了他后半句话,他喉头一转,说道。
“头儿,我们今天去了马雨薇的家里,带回来了一本死者的日记本,可能会有些线索。”
马雨薇是校长杯里面家境最好的一个,而且是独生女,她的死亡给这个家里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十四岁的小孩儿,日记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还不如多去学校调查调查,她同学说的话肯定比她自己写的客观。”
刘平生对这个嗤之以鼻,日记本,尤其是这个年龄的小女孩儿的日记本,里面能有什么线索,不过就是女孩儿的小心思罢了。
“你怎么知道她们跳楼和校园霸凌没有关系?而且之前的尸检报告里明明白白的写了,死者生前被人……”
“先别那么早下定论,“被”这个字还不一定,她没准儿就是自愿的和男人做,谁知道她私生活是怎么样的。”
刘平生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马雨薇一个小姑娘在他的嘴里也成了私生活放荡的人,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身为一个警务人员的持中性。
简之言也是皱着眉看着他。
“你身为一名警察,这样的话该从你嘴上说出来吗?!”
“我也是合理的猜测……”
他还不服气的在心里腹诽着,没敢发出声来。
“于敏的尸检怎么样,和其他两位死者的结果对比结果是什么?”
老马把尸检报告递给了他,但是表情不是很乐观。
“于敏,颅骨断裂,身体多处挫伤,腿骨骨折,手臂错位,符合一切跳楼的伤害特征,并且没有其他额外伤害。”
她的身上没有其它两名死者身上的死前殴打所受的伤,下体也很干净,没有伤痕。
这一个结果和简之言先前的预料不一样。
“头儿,这个结果……”
他们之前强烈要求于敏进行解剖尸检,就是以为她会和其他两名死者是一样的,三名同样的不同寻常的跳楼者,可以给他们更多的信息。
“死者不会说谎。”
死者生前受过的所有的伤害都会在她的身上表现出来,于敏,也不例外。
“尽管于敏的尸检报告和我们的预期不符,但是这三个人的死亡绝非意外,这一点毋庸置疑。”
跳楼,有可能出现在她们这样的花季少女身上,但是不会出现在她们这几个人的身上。
“马雨薇的日记里,明确的写出了她以后希望去首都上大学,而且对于寒假去海南旅行非常向往,日记停笔在二十天之前,短短二十天,在一个生活平淡的少女身上,不会出现那么大的变故以至于让她做出跳楼这样的极端行为。”
韩青补充道。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