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便靠着躺椅儿睡着了。
见状,小春两人的谈话声儿也小了许多。
待她一觉醒来后,己经不见了小春儿,见慧娘己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开始生火把小米稀饭熬上了,正忙着和杂面做饼子晚上吃。
苏芷洗了把脸,见她正满头大汗的把烙饼的鏊子支在闷热无比的灶房里,准备升火烙饼子。
“在屋里烙饼子多热呀,来,搬外头烙吧。”苏芷上前拎起鏊子就往外走。
惊的慧娘也顾不得擦汗就跟出来:“在外头怎么能行?还得在灶房里擀面饼呢。”
苏芷十分麻利的找几块堆在灶房跟儿的石头块把鏊子支在荫凉地儿里说:“把小案板搬出来擀不就成了?”
说着,转身就去灶房搬出那平时用来在灶房吃饭的小梨木小桌儿,然后把立在大案板上的用来剁菜的小案板拿出来:“来吧,我来擀面饼子,你烙。”
看她十分熟练的揉面擀饼子,慧娘不由好奇的问:“你怎么还会做这些活?”
苏芷当年可是卖过半年馅饼呢,对于各式面饼子可是了如指掌,她也不藏私笑笑说:“我以前也做过这等面食营生呢。”
可惜,这地方实在太穷了,不然她能做几个酵母头出来,教她们做发面的饼子吃。
不过,眼下看来这里的消费水平还达不到。
看来,当初收留她的洪婆婆虽然没多小家产,但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至于家里的细粮都没断过。
后来她所到的青峰镇更是十分富庶。
不过,从小春的话里得知,这李家村还是日子过的比较好的。
看来,这些年来天灾不断,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艰难了。
慧娘边烙饼边跟她聊天儿:“我刚才听小春说,京城外头的周村屯儿因为抢水打死十来个人呢!”
哦?
苏芷挑了挑眉头捻起一块己经擀好的饼子丢到鏖子上:“这事儿也不稀奇,必竟天干了一个多月,眼看着一季庄稼都要瞎,水少的地方肯定会有冲突的。”
慧娘麻利的给饼子翻个面点点头说:“是啊,今年这天也反常,从立夏开始到这伏里天的一滴雨也不下。”
苏芷深吸一口气说:“李家村倒是个好地方,至少河水没断。”
“是哩,村里还很凉快呢,除了像小春说的,”慧娘顿了顿小声儿说:“不旺丁。”
苏芷手下不停的擀着面饼子说:“少生几个孩子负担也轻的多,不过,总归是没有孩子多的人家热闹罢了。”
两人就这样边做饼子边聊天儿,不到两刻钟功夫,一小筐子杂面饼子就烙好了。
“苏娘子,快来洗洗手歇会儿,我去绰点水芹菜调调,大姐夫可是最爱这口菜了。”夹起最后一个烙饼,慧娘赶紧起身给苏芷打了一盒清水端到跟前儿。
苏芷则抬手拿起一个热腾腾的饼子递给眼巴巴看着筐子的小娃儿:“你饿了吧?拿去吃吧,小心别烫着了。”
小娃伸出手又赶紧缩回去说:“还是等大姨他们回来一起吃吧。”
这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苏芷笑着塞到他手里说:“你正长个呢,吃吧。”
“拿住吃吧。”慧娘也转过头对他说:“快吃吧,今儿个娘做的多,够吃。”
说完,拿手背抹了把眼泪儿:“家里常年的吃不上饭,这孩子也没吃饱过几顿饭。”
苏芷搓了搓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在天色暗下来之后,去地里干活的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看到三个孩子都累的快要虚脱了,但是一进院子栓子兄妹两个还抢着上前给大姨一家人打水拿毛巾,眼看两兄妹累那极瘦的身板,苏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来喜,看看你这老表多懂事儿,干活下劲儿不说,回来还知道帮着大人张忙,你这么大个孩子了还干活躲懒,回来就往灶房里钻。”李大姐一把拍到,手都没洗就抓着饼子往嘴里塞的来喜背上。
来喜冲她作了个鬼脸,把饼子塞嘴里才跑到院里洗手。
“来喜,洗罢脸再去舀点腌水芹来。”李大哥见慧娘母子几个利落的摆上晚饭,只有一盆水焯的水芹菜,一个烧青菜,不由眉头一皱。
他自来爱吃李大姐一手腌制的水芹菜,够咸也够味儿。
这个姨妹儿只要掌厨都没想起来舀出来一碗摆上。
农家吃饭也无堪讲究,就在当院里摆个大木桌子,大家围着一起坐下吃。
因为李家是倒插门,女人孩子地位都挺高,李大姐大大咧咧的做了主位。
李大哥也习以为常,并无不悦之色。
倒是苏芷发现他一直只朝那碗腌的巨咸的水芹菜下筷,间或夹一筷子凉拌水芹,那盆烧青菜竟是一口也没尝。
慧娘心细见她盯着李大哥瞅了几回,不由轻声解释道:“大姐夫哥他就爱吃这腌水芹菜。”
正在吃饭的李大哥连连笑着应和:“是,是,我就爱这口腌水芹菜,吃着得劲儿。”
“哈哈,咱们村哪个老爷儿不爱吃这个的?我记得李宝儿娘死懒,秋里不愿动手腌水芹菜,一到冬天搀的她家老少爷们仨儿年年舍脸问人家借一碗吃一点点儿的吃。”李大姐哈哈笑道。
这咸的要命,还有股子极冲鼻子怪味儿的腌水芹菜有啥好吃的?
反正,苏芷只尝了一口就再也不想吃了。
可能是这地方人的口味儿奇特吧。
她才刚刚释然,就听李大姐说:“说实话,这水芹菜我也不爱吃,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