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山哥哥,快开门啊,我给你端了些糕点来。”
燕庆山极喜欢与谢玉秀说话,总觉得她的淡定与年纪不符,有时恶作剧地说点过火的话,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他不知道,在谢玉秀眼里,他也不是过是一个年纪大些的小弟弟罢了。再往深了说,就是生,这么大的儿子也生得出来了。
谢玉秀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淡淡地说道:“这么说,章大人定是嫌曾小宝烦人,借将军之手摆脱她罢了。”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一个手中握有重权的男人,要摆脱一个小小的丫环,还不是小菜一碟?哪里犯得着借用外面人的双手呢?直接在府里就可以处置了她啊。
从来丫环命贱,生死不由自己。这章为林为了一个小丫环,也太费周折了吧?
“庆山哥哥,我进来啦?”霍美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呢。”燕庆山头也不回地喊道:“等我们谈完了,自然会开门的。”
霍美意恼恨不已,狠狠地踢了一下门前的柱子,“哎哟”一声,吃痛地缩了回来。嘴巴
一噘,扭头走了。
“不要管她,继续说。”燕庆山突然伸手,将谢玉秀耳边的头发往后弄了一下:“这么晒,干嘛要去摘桂花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以你的地位,完全可以叫其他下人去做。”
谢玉秀轻轻地往后退了一下:“没事,奴婢以前在厨房打杂,一刻也不闲着,早就习惯了。这样一下子轻闲下来,反而觉得闷,所以就想着去摘些桂花……”
“不会是霍美意故意为难你吧?”
“没有,霍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将军不要多心。”
“好,说回曾小宝的事。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这……将军……”谢玉秀不清楚燕庆山与章为林到底有多深的交情,当然不敢乱说。
“你怀疑章为林,对吗?”
谢玉秀暗中舒了一口气,这话由自己口中说出来不妥当。不过,由燕庆山口中说出,就无所谓了。她也就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怀疑和盘托出了。
“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可是我实在想不出,章为林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跟他无冤无仇,他能走到今天,还全靠我当初的提携。而且,他也不可能事先就料定曾小宝会上吊自杀,死后还会阴魂不散地找我报仇啊?”
“将军,奴婢一双鬼瞳,虽然能分清人与鬼,一般的小鬼,自信也能对付。可是奴婢却没有办法将那冤死鬼抓出来。如今,曾小宝在暗,我们在明,总不是办法啊?”
“唉——”燕庆山一声长叹,叹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在一个变成鬼的女人面前,却束手无策。
良久,燕庆山将谢玉秀招到跟前,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谢玉秀吓得连连摆手:“不,万万使不得啊,将军,您要是这样,霍小姐还不拿刀杀了奴婢?”
“不用理她,她最多就是使使性子,闹闹大小姐脾气,过后就没事了。”
“那也不行,这可是关乎将军名声的大事,恕奴婢做不到。”
“你这么在乎我的名声,不对吧?我看你更在乎的是你自己的名声清白,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的。”
谢玉秀还是不肯,堂堂大将军,竟然想得出这样的主意。
“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不然,我会被这个曾小宝玩死。”燕庆山一甩袖子,上前把门打开。
果然,霍美意就在走廊外面徘徊,听到门响,马上跑了过来。
“庆山哥哥,你们说完事情了,快点快点,今天厨房做了你最爱喝的鸡汤,快去吧。”说完,就要挽燕庆山的手臂。
“嗯,小青呢?”
“将军,奴婢在。”小青在走廊另一边,刚才一直想打机会偷听的,可惜霍美意守在门口。
“你去把所有的下人都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宣布。”
“将军,后院打杂的下人也叫来吗?”
“是,全部都来。”燕庆山非常肯定。
小青刚走,霍美意就忍不住了:“什么事,这么神秘?庆山哥哥,你快说,是什么事啊?”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会儿功夫,府里的下人全部聚了过来。几个新进来的丫环,穿着灰色裙子,她们是第一次被准许到前面来,十分兴奋。就像当初燕庆山娶妻时,谢玉秀和绿琴混在人群中,兴奋不已的样子。
只是时过镜迁,绿琴已经撒手人寰,谢玉秀也不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低等丫环了。
谢玉秀倚在门框上,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水红色的裙角,感慨万千。郭大义被执行死刑的那天,她正昏迷不醒,以至于错过了见他们最后一面。
如果自己去了,也许绿琴就不会走上那条绝路了。
不过,人生总是充满生离死别。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将军,人都到齐了,您有什么吩咐,请说吧。”周管家做事认真,再三确认过了才开口说道。
“唔,很好。大家都请站过来一点,本将军有话要说。”
霍美意这时已经站到谢玉秀身边去了,她轻轻地拉了一下谢玉秀的衣袖,低声问道:“庆山哥哥到底有什么事要宣布?”
谢玉秀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说。她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面对霍美意呢,燕庆山就要宣布了。
她自觉理亏,害怕霍美意等下发狂,慢慢磨到燕庆山身边。
燕庆山正要找她呢,见她过来,一把拉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