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怎么变得同苏叶一般啰嗦？”我一面抱怨，一面上下审视了他一番，见他一身小侍卫装扮，倒甚是像模像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别忙着笑，你这一身宫女装扮，能比我好多少？”他翻了翻眼珠子，将大部分眼白对着我，咬牙切齿道。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不愿再继续同他装聋作哑，装傻充愣下去，敛了脸上的笑：“堂堂的九重天太子，竟为天妃的私生女委屈到如此天帝，初音，你还不愿意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初音愣了愣，旋即从我身上移开木管，抿着唇不做声。
我走到他面前，强迫他正视我的目光：“初音，你说当初害清夏仙子陷入轮回的是你，这是何意？你这样关心想容，究竟是因为愧疚，还是……爱？”
见他仍是不愿回答，我轻叹了口气：“你有事瞒着我，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当初，清夏仙子受刑前，我曾受了二姨娘的情，替她娘亲去送她一送……
“那时，我也问过她受罚的原因。她没有告诉我，只说……说她遇上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的执念。”
初音的手一抖。
“她说，她从小除了母亲，没有别人关爱她，她觉得很孤独，而那个人……那个人，是她一生中最美最好的一束光。她不知道，对她来说，那个人是幸运还是劫难，可是，就算是劫难，她也很开心，也热意去承受。她心里，从来没有怪过他。”
我轻轻拉过初音的手。他的手很凉，像冰。
“对她而言，遇见你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件事，她被贬下凡，承受十七世情苦也不是你的错。她对你从来没有责怪，只有感激。”我静静地看着他，轻轻说道，“所以初音，你也……不要再因为这份愧疚而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沉沉的暮色中，我仿佛看到一点小小的晶莹光亮顺着初音的脸颊缓缓滑下。
那是我从来未曾见过的，初音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