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自嘲地苦笑了下,“我从初中没毕业就混,混了这三十多年,二十出头,就已经进了青蜂堂,这些年,给吴钦吴东锦那对父子跑腿,打杂,说出去好听,是眼前的红人,可说白了,要权没权,要钱也没钱,就是一个使着顺手的奴才……
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葬送了仅有的几个好弟兄,自己断了只手。
这要是死在仇家手上,倒也罢了,竟然是我追随了十几年的人,说派人杀我,就杀我,还连带着让我老婆女儿跟着我遭罪……
你说,像我这种没用的废物,还能算什么爷们儿……那天你要是把我也杀了多好,就该把我剁成肉馅儿,我活该……”
男人如泣如诉的话语,被夏季夜里那虫鸣声所冲淡,但每一个字,都让人耳如针刺,扎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