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逸神情大动,脸上神情犹如被人狠揍了一拳。
他一把抓过茶盏,只见里面残存了一丝冰葵的气息,他瞬间了然,柳拂这是服用了冰葵。
而柳拂如今的模样便是受了冰葵的毒而引发的症状,他想着自己上一次的难熬,那一次,他们不知冰葵被动了手脚,全然相信了风君易,结果他便浑身燥热颤抖不止。
不敢置信地望着身下的女子,萧天逸满眸复杂,长臂一捞,便将这瘦弱的人儿揽在了怀里,几步上前放置在了床榻上。
“啊。”柳拂终是忍不住痛声尖叫了出声,她的手紧紧捏着萧天逸的手臂,于是下意识的握紧手掌,浅短的指甲最是坚硬,狠狠地插入了萧天逸的皮肉,但他却感觉不到痛意。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转过头,萧天逸厉声喝道,目眦尽裂。
房内众人立马一溜烟跑远了。
“不……不用。”柳拂艰难的吐出两字,脸上的汗珠滚落了下来,隐在了被褥间,消失无踪,无迹可寻。
萧天逸抿了唇,他自然知道柳拂的意思,连她都尚且不知如何解的毒,请了其他大夫又如何能够知晓?
只是拂儿这般模样,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如何能不恼怒?他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都泛了白,脸色更是铁青着,难看的紧。
柳拂又接着发出一声痛呼,这一次,她的嘴角溢出了血丝,萧天逸瞧着,将自己的手掌递了过去。
身下的人侧过头去不想理会,萧天逸却不准,他结实的手臂箍住了柳拂的脸颊,逼迫她正视自己,然后将手掌递到了她的嘴角。
柳拂还想挣扎,身体却突然涌出了一股痛意,从心底涌向了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张开了口一把咬了上去。
萧天逸眉头一皱,却仍旧没有收手。
“禀王爷,这……这毒老朽闻所未闻,这……”被请回来的大夫愁眉苦脸,却仍旧强撑着身体回答。
“下去吧。”萧天逸不耐烦的说道,本就不报希望,如今听来也是正常。
大夫在下人的指引下忙不迭地的走了。
“主子,你的手。”孙廉恒站立在房间内,看着隐藏在阴影里萧天逸那有些血迹斑斑的手掌,忍不住轻声唤道。
萧天逸却不管不顾,视线追随着床榻之上兀自被手帕捂住嘴挣扎的身影,满眼都是急切,但却有些颓然,这毒,他无能无力。
“无妨,你先下去。”无力的说出这句话,萧天逸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掏空,上前坐在了床榻上。
柳拂虽然痛苦,却对如今的场面依旧清楚,她很想开口宽慰,只要让她熬过这一阵毒发,她便能够知晓此毒。
只是这毒性实在霸道,一个时辰过去,她浑身仍旧是燥热不已。
萧天逸浑身仍旧有着颤抖,他看着狂躁的柳拂,眼眸里满是心疼,拂儿这般做,全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她居然以身试毒,若是拂儿熬过了便好,若是熬不过……
一想到这里,萧天逸的眸子心疼里还带着浓浓的后怕,他怕拂儿就这么离开他。
“你要坚持住,答应我,坚持住。”萧天逸摁住柳拂挣扎的双手,低声细语地说道,话语里满是受伤,却又蕴含了无尽的力量,柳拂听在耳里,心里却不由一阵激荡。
是了,萧天逸还等着自己为他解毒。
就这样,接着又过了一个时辰,柳拂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热浪渐渐开始消散,那股烦躁不安也随着热浪的消失而渐渐消散。
柳拂就知道,自己已经捱过了毒性的发作。
萧天逸就这么直直在床前坐着,看着柳拂神情慢慢趋于平静,他面上一喜,连忙上前询问道:“怎么样?好点了么?”
柳拂的狂躁趋于平稳时,全身已经湿透了,她穿着男子的衣服,本就有些宽大,如今这么一湿,衣衫全数贴在身上,现出了她曼妙的身躯。
但此时她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声音喑哑着回道:“嗯。”
萧天逸却在这时变了脸色,脸上的担忧关切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风雨欲来的狂暴,看的柳拂一阵心虚。
“我警告你,往后这样的法子想都不要想,这样的傻事有一次就够了,我不想看见还有第二次,你明白吗?”
萧天逸的嗓音恶狠狠的,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柳拂却慌了神,她急急忙忙的坐起身子,嘴里立马想要反驳:“不行,我已经尝试了一次,我知道这毒的厉害,你相信我,我再尝试几次便能知道它的习性。”
“再尝试几次?难道你要让我看着你去送命吗?”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柳拂坚决摇了摇头:“不会的,城主,不会的,你相信我,我并没有直接服用,这样子的毒性我能够掌控,而且我的医术我知道,就像今日,两个时辰的发作过后,我会为自己施针压制毒性的。”
“不行。”萧天逸突然拔高了声音,声音里满是不容拒绝。
柳拂就咬了唇,不再言语了。
“今日已经很凶险了,我不可能再让你继续冒险,我的毒还等着你解,所以在解开我的毒之前,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许是注意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紧张,萧天逸找了一个柳拂不能拒绝的借口说道。
静宁宫,若宁一身华丽宫装,头戴琳琅珠钗,手腕微抬,一截皓白玉腕便露了出来,她眼眸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一下下方端坐的女子。
女子脸色明显有些慌张,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