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个识字的,那往后就由你伺候娘娘笔墨。”巧儿一锤定音,也未多想。多交代几句,往回进屋。
不曾看见身后的青玉,脸上闪过的得意之色。
四月里的风,熏暖的人昏昏欲睡。人在窗下坐的久了,便觉得无味。
巧儿一见院子里阳光正好,便打算着使唤下人们,将衣裳被褥等物,拿出晾晒。
柳拂偏头瞧了半晌,觉得无甚乐趣,干脆执笔写写画画起来。她久不曾动笔,技艺也未曾衰退。脑海里冒出的塞外一草一木,在点点涂抹之间跃然宣纸。
“哎呀,娘娘您工笔真是绝佳。”身旁小厮口舌似乎伶俐,借着研磨墨水凑过来望画,一个劲儿咋舌称赞,“奴才看过许多工笔丹青,却都不及娘娘您笔触细腻,立意高远。”
笔触细腻,立意高远?
柳拂垂眸,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笑意。这些不过以前在边塞时时见到的风情罢了,又何谈立意高远?
若是有,也不过对往日时光的思念之情……
青玉望着眼前凭窗凝望的女子,明明不过十五六年纪,却有一般女子不具备的轻愁凄美气质。心中不禁一动,眼神就显得迷离了。
倏忽春风席卷桃溜进来,沾染上女子鸦黑发髻。他也不知是被什么蒙了心智,竟然抬手去拂。
巧儿掀开帘子,望向这边,正正瞧见这一幕:“青玉,你做什么?”
一声惊喝,唬得青玉如雷击顶,当即回神跪下簌簌发抖:“奴才,奴才一时错手,看见花瓣就想为娘娘拂去,是奴才僭越了,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柳拂被巧儿叫的回神,对方才身后一幕根本无所觉察,一时觉得莫名。可见巧儿脸色青白变换,那小厮又吓得可怜,只犹疑问:“巧儿,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