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被拖出去陪着某只兔子刨土之后,查尔斯之后的每一天都被贝拉拖着出去晒太阳,按兔子的说法,他只需要呆在一边让她蹭运气就好了。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他运气好的结论不过,似乎每天下午出去晒晒太阳,看着某只兔子刨洞已经成为他这段时间的习惯了。查尔斯摇摇头,嘴唇轻轻翘起,他坐在窗边闭眼假寐,风拂过他的发梢,他的心静下来。
“查尔斯,”汉克敲了敲门,他脸色复杂的看着查尔斯,欲言又止。
查尔斯睁开眼睛,大海般深邃的蓝眸在看见汉克脸上神情时迅速划过一丝了然,“汉克,你想说什么”
“查尔斯,我们什么时候重办学院”汉克嘴唇嗫喏说出了来意,“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兄弟会不断的壮大,万磁王的理念是怎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有瑞雯汉克嘴唇动了动,将这个名字放在舌尖上细细咀嚼一番后才从喉间咽下。
查尔斯的振作起来让汉克看见了希望,所以,在等了一周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查尔斯捏紧了轮椅的扶手,他的内心一片挣扎。在汉克的眼中,愿意出门,愿意好好吃饭,脱离酒精的查尔斯已经是振作起来了,但是查尔斯知道,那是,却又不完全是。
他只是把保护壳从一个房间扩大成了一个古堡,可是他却依旧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去接受别人异样甚至同情惋惜的目光。
那比针扎还让他难受,总是提醒着他是个残废的事实。
如果查尔斯没有出事
如果泽维尔先生能够站起来
那些纷杂的声音就像层层叠叠的梦魇,没有如果没有如果啊
他心里清楚,他早就该从忆中挣脱去拥抱未来了,埃里克的背叛,瑞雯的离开可是言语总是轻巧的,像天边的云总是抓不住的,可是现实却是一堵墙,厚重的挡在他的身前。
“我,”查尔斯能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他捏紧的拳头宛如正在搭建的空中堡垒,一不留神就会倾塌,“汉克,再给我一时间,一就好”他请求道。
汉克不忍的别过头,“好,查尔斯,我们慢慢来。”他不能去逼查尔斯了,他明明应该清楚的,查尔斯这么些年的痛苦,可是他却太心急了,心急的,忘记忽略了查尔斯的感受。
站在门口的贝拉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她纤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她知道,她看到的,一定不会是那个会坏笑着恶作剧的查尔斯
可是她还是想看看,就一眼。
贝拉的红瞳中映出一个佝偻的背影,她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喜怒哀乐的调味瓶都被那个单薄的身影的打翻了,混成了一种复杂酸涩的味道,贝拉的小脸皱成一团,她咬了咬唇,转身往外跑去。
今天早上她只找到了一株,速度还是太慢了,她要一,再一就好了
汉克什么时候走的查尔斯已经不记得了,桌上的午餐氤氲着丝丝白雾,已经送来有一会儿了,可是奇怪的,兔子还没来。
平时她可准时了,说什么也不会对午餐迟到的。
查尔斯手抵着额角,迅速找到了贝拉的位置。小兔子正在角落里卖力的刨土。
贝拉,开饭了,他看向餐盘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没有萝卜哦。
贝拉兔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茫然的左顾右看,小声嘀咕,“查尔斯”他不是在房间里吗好奇怪,她怎么听到了查尔斯的声音
查尔斯勾起唇角,应了她一声嗯。兔子一定会又揪耳朵的。
“你在哪儿”如查尔斯所想,贝拉揪着耳朵,小心翼翼警惕着周围,“你在玩儿捉迷藏吗”
我在你脑子里,这是查尔斯第一次让兔子发现自己能进入她的思绪,他看不到她的记忆,所以之前只能用一种能满足他坏心眼的方式去试探她。
贝拉兔手里的铲子掉在地上,她惊慌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我就知道,你在打我脑袋的主意我,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啊”
她就知道麻辣兔头那么好吃,查尔斯怎么可能放过她他计划多久了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了
问号和感叹号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眼前,查尔斯被她逗得乐不可支,你先来吃饭吧。是他的失误,之前没有和她详细解释过变种人的能力。
“我不”贝拉往后缩去,自言自语的还以为她是在进行无实物表演,“你就是惦记我的兔脑袋”贝拉没有从查尔斯的言语中听见安抚,她只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
查尔斯这就是自作自受吗
贝拉说什么也不肯来,查尔斯只好操控着轮椅出去找她,当看见角落里灰头土脸的贝拉兔时他挑了挑眉,哭笑不得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啊”
脸上都是泥巴了,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上还有几个邋邋遢遢的指印,查尔斯掏出手帕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粘着的泥土。
“我今天早上就找到了两株呢”她伸出白嫩嫩的两根手指,像个给家长炫耀小红花的小孩子,兔耳朵都骄傲的竖了起来。
“哦是哪些”查尔斯一边问她,一边领着她去。
“花楹,还有刚刚挖到的紫萱”贝拉的眼睛里跳跃着金灿灿的火光,她兴奋极了,竖起的两根手指弯了弯,“还差两株,我就找齐了”
她也没有想到,这些药草会都在这一片,所谓的方圆十里就是吓唬人的。贝拉毛茸茸的兔尾巴摇了摇。脚步轻,走在他前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调。
查尔斯看见她蹦蹦跳跳充满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