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员集中的那个营帐,昨晚陆陆续续总共死了10人左右,整个大军里,都充斥着一种压抑恐慌的气氛。
乌苏心情沉重,不能再等,她必须马上找到困金参,给最近连败的军队给一点信心,不然,还没有等到方子发挥药效,整个大军就先军心溃散。
突然心里一惊,在现实生活里,在母亲的逼迫下,她写给冬生的人生结局:沙场战死。
想到这儿,不禁身子微晃,不,肯定能有办法的,朱笔还在,说明这个世界的走向,她还能把控。强稳住自己心神,“乌苏,肯定没事的。”
她叫了朵儿陪自己去找困金参。
困金参现住在战去客栈,乌苏看到他时,正在和一个貌美女子调笑,乌苏心里反感,但也不明说,反倒是困金参看到她来,直接打发了貌美女子,向乌苏这边走来,高兴道,
“乌苏,将军无碍吧?”眼里倒有几分真切的关心,乌苏心里暂且好缓。
“虽不容乐观,但想来生命应该无忧。”
“那就好。你来客栈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乌苏再次斟酌,片刻后同他说明了来意,困金参听完表情有些困惑,“那般厉害,以前没听说你还会这些?”
她看他表情疑惑多一些,却没有连忙否定她的想法或者是提议,便放心了大半。
“东西制作后,我不便直接交给梁副将,到时候直接由你出面,卖给他们,想来如今他们山穷水尽,只要你说服他们相信,必能卖个好价钱,当然,叫价你不能太过分。”
困金参看着门外有些来来往往的住客,刷的一下打开自己的扇面,目光转回乌苏身上,
“其他的我倒是不怕,只是我知道药铺的甩手掌柜,就怕别人看不上,从而不信我的货,况且,乌苏,假如这个东西真的威力那么大,一经战场首用,将来被朝廷或者地方知晓,出自我这里,麻烦肯定接踵而来,指不定连身家性命都要交代在这上面,毕竟,怀璧其罪。”
乌苏也正是有这种顾虑,才找困金参帮忙,如今他婉言说了自己的顾虑,眼看着她要拒绝,乌苏忙道,
“困大哥店铺生意是小,可南南北北识得的大人物不胜其数,虽说此举危险,利润却也丰厚,且能助我方将士于水火,名利双收的事,定有人能做好,乌苏知道有些为难,但是一定劳烦困大哥慎重考虑此事,而且此武器只用于解决此次将军此战,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狠毒的武器。”
“乌苏,将军此刻是不是不在主帐里?”困金参想,没出大事,乌苏绝对不会做这等事,即使出了事,倘若将军在营帐里,乌苏也万万不会跳过将军找到他。
乌苏迟疑地点了点头,又眼神坚毅地说道,“还望困大哥考虑,若是困大哥应下了这回事,乌苏可以写给你几个还不错的方子,也许一方万金都值当的。”
困金参扇柄轻轻敲打着桌面,听到乌苏此言,不由笑出了声,“乌苏想来非要我走这一手了!”
他本就面目俊美,此刻几分揶揄,竟越发让人觉得好看。乌苏心里暗笑,果然人靠金装,像困金参这般的刻薄掌柜,竟然也靠着姣好的面皮生出几分菩萨像来。
“困大哥本就是聪明人,我信即使是为了钱,也是义不容辞的。”她看着困金参明显松动的意思,也不禁放宽了心。
困金参听她此言,只是挑了挑眉,笑意不减,“不,我是为家国大义。”
乌苏不挑破他,附和说是。
“那你写下所需物品,我派人去找。”
“原料倒挺简单,和爆竹差不多,另外几样我一会儿就写给你。这事一定要保密,绝不外传。”
困金参看着她小脸上全是严肃,也敛了笑颜,正经应是。
如今恰恰转入初秋的季节,夜风少了几分燥热,不过夏蝉还在高大的树身上,匍匐着残喘。
如今事情有了眉目,乌苏心情也不那么沉重,看了看停在一家小摊前的朵儿,目光移到小摊上,多是卖男子佩玉的,不由笑了起来,
“朵儿,你最近和默大哥见面挺频繁啊?”她走过去,拿了一块墨色的,做工倒是精巧,可以色泽偏浑了一些,不过在这儿边远之地,此玉倒也算一个稀罕物儿。
闻言,朵儿有些欲盖弥彰地答,“奴婢只是按照姑娘吩咐传话而已。”
乌苏心里明了,知女孩子家面皮子薄,也不戳穿她。
“这个我要了,还有那个透白的,我也送默大哥一块,谢谢这些天辛苦护送我两,你一并替我送了,免得你扭扭捏捏不好开口送他东西,另外一个……另外一个你帮我收好,我下次给困掌柜。”
她拔脚先走,朵儿边慌忙付钱,便着急问道,“姑娘不给我家公子买一个吗?”
听闻此言,乌苏停下了步伐,转过头笑道,“他不知有多少稀罕物儿,这等俗气的东西未必看得上。”
“可是如果是姑娘送的,想必公子定十分喜欢。”朵儿跑到她身边。
两人并肩而走,无奈笑道,“鬼丫头,我自有大礼送给你家公子,不用你在这儿添嘴。”
朵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乌苏气定神闲,不似作伪的表情,只讪讪停了话。
回去时天色刚刚擦黑,军营里虽点着灯,到处也是一片昏暗,她用过饭后,到专门安置病员的大帐行去,一一查看他们面色舍脉,虽无明显改善,但并不像以往那般一两日间病情恶化极速。
按理说,这里军营里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