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也知道害怕?”他终于走到底部,与她平对着,悬殊太大的身高,让她在这高阔的空间里,就像一个小黑点一般渺小,无助。
他双手像她一样反背向后,似乎连碰都不想碰她:“赵伟恩在狱中曾经交给我保险柜的密码和锁匙,那些秘密文件如果被揭穿,徐展权便在劫难逃。所以,你要把我和朱武、陆晓都引开,就为了那几份文件?”
她闭了闭眼睛,咬着牙关,很久才把手里的文件平摊出来:“聂皓天,这是什么?”
一叠有些年月的相片,一份整容医院整容科的完整病历,两张整容前后的对比图。
他冷笑,把她手心里的一张相片取过来,放在手里细细端详,才又厌恶的把相片立在她的眼前:“这就是你,郝清沐,你不会忘记了你本来的样子吧?”
“怎么可能?”她扯开嗓子喊,去和他抢那张相片,相片中的女子五官与她确有几分相似,但是眼神、笑容、气质都截然不同。
他说: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你,你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你是郝清沐。
她冲动的握着相片,指着这张相片急得话也说不全:“我不是她,我是林微,我是微微啊。”
“是啊。”他一掌拔开,她手里的相片在空中扬起,撒了一地,他一脚踏上那张对比图。左边是整容前,右边是整容后,他唇边扯开的笑纹更深,眼神更冰:“即使把脸儿整得一模一样又怎么样呢?你不是微微,就永远不会成为微微。”
“我为什么不是微微?”她想握住他,却被他推向侧边桌子,桌子的边缘撞着腰间,她却全然感觉不到疼痛,心间的伤口却越来越大。
她一巴掌就掴向他,扬起的手腕却被他在空中握紧,握得那么的紧:“如果不是,我……和你有过几日欢娱,我早就杀了你这冒牌货。”
她呆呆的望着他,看着他把地上的纸张用脚踢向她:“你主人要的东西不在这里,但你不光彩的东西我全都有,郝清沐,回到你主人的身边去。”
二楼的暗门关上,室内骤变得黑暗。她捂着胸口,泪水涌了很久,才敢滚出眼眶哭出声来。
“你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你竟然……”
这是最残忍的抛弃了吧?完整的、一丝不剩的抛弃。
他向她宣告:世上,已再也没有林微。
“郝清沐”,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有着几分与她相似的容颜,然后便整容成了她?
“哈哈哈……”这可笑的事实。
她抹干眼泪,把这些相片和文件全都塞进自己的袋子里,从暗门里出来,经过走廊,从楼梯大模大样的走下楼去。
从餐厅往客厅走的群姐看着她惊异极了:“林小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没看见。”
她冷笑,指了指后面:“我爬墙进来的。”
“啊?”群姐望了一眼首长,聂皓天漠然的表情,翻着早晨的旧报纸,把擦着他的脚边而过的林微视若无睹。
林微经过群姐的身边,饥笑的语气:“多给你家首长炖点补眼的汤水,他眼睛瞎了。不,还是多炖点猪心、狗心、狼心什么的给他吃,他没心了,以形补形。”
“呃……”群姐聪明的不再说话。很明显,这两只又在闹别扭了嘛。
密林里,林微把手提包往黑暗里扔:“能偷的我都偷出来了。你们瞧瞧合不合适?”
“嗯。”黑衣男子从地上捡起包包,心急的翻了翻,看风第一张文件里赵伟恩的签名,顿时喜出望外。
林微一步踏近:“验过货了?那,把我要的宝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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