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老干部面色更冷。
一个性取向始终为同性的人,突然间这样靠近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这其中透出的意味让寇秋无比反感。他看向杜和泽,又看了眼他身旁娇娇嫩嫩的女孩子,抿紧了嘴唇。
“杜和泽,”他直言道,“你这是在骗婚。”
陈婷婷一怔,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不定,显然是没有听懂这句话。
“骗婚?”
杜和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阻拦道:“清然,你——”
可寇秋已经说了出来:“他的性取向,一直为同性。”
陈婷婷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不可思议地转头去看身边的人。杜和泽神sè_láng狈,避开了她的目光。
同性?
那为什么还要来接触自己,这样频繁地献殷勤,甚至谈婚论嫁?
他是想让自己做一个只能拥有形式上婚姻的同妻???
杜和泽胸中的最后一点期冀也终于像气球似的爆掉了。他原本以为,寇秋兴许对他还是有情的,还是可能像之前那样对待他——可眼下,对方的眼神里全都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像是在看一条在地上挪动的蠕虫。
胸膛强烈地起伏着,他口不择言:“那也比你们乱-伦强吧!恶心!变态!”
强烈的恶意让他不顾一切捅了出来:“你以为我没看见?不知道?你们在那屋子里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你当时不让我碰,结果被别人上了多少次,我tm都知道——你哪来的脸!和我装正经!!”
夏新霁一下子瞪大了眼,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看着就要蹦起来。寇秋按住他,竖起几根手指。
“第一,”他语气淡淡,“小霁并不是我的弟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众人都是一愣。
“第二,”寇秋说,“你对这位小姐隐瞒了自己的性取向,并妄想在隐瞒的前提下走进婚姻殿堂——这是骗婚,是错误的,违背法律和道德的。”
“第三。”
他顿了顿。
“请不要再称呼我为清然,我和你并不熟,杜先生。”
夏新霁彻底把香肠戳了个稀烂,一下子喜笑颜开,开心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对!”他附和道,眼睛闪闪发亮,“不熟,一点都不熟!”
和杜和泽这次不愉快的见面像是终于缓解了夏新霁心里绷的紧紧的那根弦,小孩在之后的几天走路都发飘。杜和泽在这之后把寇秋并非是夏家子孙的事情捅了出去,坊间议论纷纷诸多揣测,也没有人在乎了。
几天之后,当时为夏老爷子处理遗产的律师便找上了门,向寇秋展示了另一份遗嘱。遗嘱中,夏老爷子清清楚楚地写道,哪怕有一天寇秋被证明并不是夏家的子孙,也同样拥有与夏新霁平分财产及公司股份的权利,并为寇秋留下了一个以“清然”命名的基金,金额足有上千万。
“喜欢么?”小孩又轻声问了一遍,眼睛直直望着他。
寇秋头更懵,隐约意识到,这仿佛并不是一个玩笑。
因为夏新霁的神色太认真了。
他慢慢坐直了身,皱起眉,表情严肃了点:“小霁,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夏新霁伸手,摩挲着他的眼睫。
“我喜欢哥哥的眼睛”
他慢慢说。
“但是我现在不想看。”
柔软的丝质领带覆了上来,在他的眼睛上绕过一圈,打了个结。
视线回归黑暗。寇秋听到了细细的啜泣声,小孩趴在他身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甚至能想到对方眼眶通红满含水光的模样。
那想象让他一瞬间便心软了些,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摸摸对方的头,却发现自己手腕酸软的几乎抬不起来。
“哥哥”
夏新霁一声一声地喊,把他的手腕也缚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
“哥哥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那个可以送你戒指让你珍藏,可以被你倾心和你一同成长的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他似乎发了些狠,忽然间一口咬了上去。寇秋一颤,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这是在做什么,小孩到底是在做什么!!!
抱着他的人颤抖了下,随即慢慢覆上身来。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站在哥哥身边的应该是我的,应该只有我的!”
“哥哥不要我了么?讨厌我了么?”
嘴里也被塞了什么,耳畔慢慢响起水声,寇秋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在脑中惊吼:
系统眼前早已经是一片白花花马赛克。
它也绝望地提高嗓门,
等等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他低吼道,
那特么现在这个正在把他翻来覆去的人是怎么一回事,疯了么!
系统终于听清了这一句,比他还要崩溃。
它大喊,
寇秋眼前一片黑暗。
所以这还怨他了是么?
系统试图给他加油鼓气:
寇老干部说:
不是色相!
系统体贴地说:
寇秋:
神特么新闻联播,现在哪怕是马克思再生都没法拯救他破碎的心灵!
下一秒,他连回应的功夫都没有,便猛地颤抖了下身体,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泣音,一下子陷入那让人无法挣扎的漩涡中去了。
系统痛哭流涕,
那头已经没声音了。来自资本主义的炮弹太过密集,头一回经历的寇老干部成功地挂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