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树很小,二十多间半新不旧的房子散落在山间,按房子算的话,这里也就二十多户。
张秃子轻车熟路,沿着山间的小路一直向上开,最后把车停在了半山腰上的一间大瓦房前。
“哥,我这些年,每年都来一两次,寻找宝藏的消息,为了方便就在这买了一个房子!”
下车后,张秃子指着面前的房子介绍着。
我没理他,抱着褚墨站在山棱上四处打量着,山很荒,很少能见绿色,视线所及,最多的是枯黄色和黑色。
山根处有两户人家听到了动静,正向着山上望,发现面包车停放的位置后,又返回了家里。
半山腰处,离我们最近的一户人家在五十米外,竖起的烟囱正在冒烟,应该是在做饭。
张秃子见我没理他,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我和褚墨。
打量了一圈,我感觉有些压抑,便说道:“进屋看看吧!”
“好嘞!”
张秃子堆着笑脸,腰微微躬着,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来了,锁已经锈住了,张秃子废了好大的劲才打开门。
进门后,我发现院子很干净,将近一年的时间没人住,竟然一根杂草都没有。
“这户人家姓王,当年想要搬走,正好我需要一个落脚点,就买了下来!”张秃子一边介绍房子的情况,一边收拾屋子。
“我出去转转!”
我扔下一句话,便抱着褚墨出门。
“哎!”
张秃子躬着腰应着,讨好的说道:“等你们回来,我肯定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没理他,抱着褚墨出门后径直向着距离最近的那家走去。
我很好奇,住在这里的人靠啥生活。
山很慌,没啥特产,来的路上我又没看到田地,没有收入来源,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问过张秃子,他说不知道,这些年多的时候来两回,少的时候一回,每次也就待那么三两天,这些村民的情况他不熟悉。
“堂主!”
五十米的距离用不上几秒,我刚来到这户人家院前,灰孙发出一声悲鸣。
“怎么了?”我问道。
“全死了!”
灰孙带着哭腔喊道,让我看这户人家的情况。
我抬头,透过栅栏的缝隙向着这户人家望去,看见了一串挂在晾衣绳上的老鼠。
一共十三只大老鼠,全都被扒了皮,排成一排,挂在了晾衣绳上。
可能是晾晒的时间还不太久,血红色的肉丝上还在向下滴着类似于血状物的油脂。
单单从个头上来看,这些老鼠每一只都有两三斤重,这样的老鼠,尽管没开启灵智,但是也要比一般的老鼠聪明。
多执行几次任务,享受点香火,很有可能修出一丝灵智。
我推测,这十三只老鼠很有可能都是灰孙的子孙,死上一两还可以接受,全都死了,它心里有点受不了,更何况还被人扒皮抽筋,放在晾衣绳上暴晒。
我轻轻抚了抚褚墨的脊背,这户人家肯定有问题。
灰孙派出的是探马,不是普通的老鼠,怎么可能被人一锅端了?
“吱嘎!”
我正看着,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老式碎花棉袄的女人,她见到我愣了一下,问道:“山外的?”
“不是!”
我一边打量她,一边伸手指了指张秃子的房子,说道:“我是那户的亲戚,进山来玩!”
她没在意我的目光,伸手从晾衣绳上取下两个老鼠,问道:“吃不,我们山里的特产!”
“不吃!”
我摇摇头,继续打量她,她看着也就三十左右,脸很白很细腻,眼睛特别有神,好像会说话一样,声音也很好听,很脆很悦耳。
最好看的是那双手,细长白嫩,和小葱一样,可打扮却很土,上身碎花棉袄,下身黑布棉裤,脚上穿着一双大棉鞋。
现在是十月末,虽然温度略低,还没到这个程度吧?
而且她的眼神有些怪,似笑非笑的,就好像知道这些老鼠的身份一样!
“堂主,你要为我做主啊!”灰孙这会声泪俱下的。
“放心,我会为你讨个公道!”
我心里面安抚着灰孙,嘴上问道:“大姐,你是在哪逮到这些老鼠的?”
不管怎么样,这些老鼠是为了我的事死的,不能让它们死的不明不白。
“捡的!”
她回答的很痛快,伸手一根如葱般的手指指向后山,笑着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前天去后山,亲眼看着这些大老鼠排着队的撞树,没多大功夫,全撞死了!”
“呵呵!”
我勾了勾嘴角,给了她一个我要是信你我就是傻逼的笑容。
“大兄弟,你别不信,你打听打听,我白晶晶一向说一不二,从来不骗人!”她拍着胸脯,眼睛也瞪圆了,怕我不信,恨不得发个誓。
“呵呵!”
我心里这时好似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位大姐貌似有点彪,还叫白晶晶,我还至尊宝呢!
“不信就算了,你要是在咱们三棵树待长了,你就知道你晶晶姐从不说谎话!”
她摇摇头,有些失望的叹口气,拎着两只被扒皮的老鼠回屋了。
白晶晶回屋后,我低头看了一眼褚墨,褚墨和我对视一眼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挂在晾衣绳上的老鼠,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奇怪的是,灰孙这会也不哭不闹了,老实的待在我的夹脊穴内,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