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大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调转身体,伏低身体发出一阵低吼声。
郭富这会已经吓傻了,上下牙齿碰撞着,发出一阵咯吱声,脸色一片煞白,那颗光头上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我转过身,目光掠过郭富,看向客厅拐角处,声音便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首先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双苍白搭在墙壁上的苍白小手,然后是一双漆黑的眼眸,那个小孩子躲在拐角处,正在偷偷的看我们。
“爸爸,你过来,那个叔叔有些凶,我怕他!”
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双苍白的小手也对郭富招了招。
“我不是你爸!”
郭富带着一丝哭腔,僵硬的转身,眼神却不住的往我身上飘。
“爸爸,我怕!”
那个稚嫩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在大厅内回荡,我心里一动,喊道:“大黄,上!”
得到命令,大黄四肢在地上一撑,蹿了出去。
我紧跟在大黄身后,冲了过去。
“谢大神,怎么样了?”
半响后,郭富抓着我的衣角,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嗷呜!”
大黄咧咧嘴,一脸不屑的看着郭富,晃了晃头,抖落一些灰尘。
“跑了!”
我皱皱眉,随口回了一句,便开始打量房子。
房子是新房,只是简单的装了一下,很多地方都很简陋,地面铺的是酱黄色的地板,可能是装修工人糊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一道道缝隙。
地板这样,墙就更别提了,和地板一样,都是糊弄出来的,有几处的墙皮都脱落了。
整个房子都透着一股子涂料和地板味,混在一起很难闻。
郭富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他是一个大混子,我实在想象不到,谁敢糊弄他?
还有这个房子,属于那种一室一厅的小户型,以郭富的身份,怎么会住这种房子?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郭富扯着我的衣角,跟着我转了一圈。
回到客厅,我在还包裹着塑料的沙发上坐下,指了指前面的位置,说道:“站好!”
郭富好似一个小学生一样,立正站好,只是身体仍旧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睛里一点神都没有,紧张兮兮的。
我眯起眼睛,重新打量了一遍郭富。
上一次见郭富,他过的很好,那颗标志性的大光头油光锃亮,可这次,那颗大光头上满是虚汗,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好似长了一层白毛。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他身上仅剩的一把火更暗了,随时可能熄灭。
“说吧,最近干了什么缺德事,那个婴灵又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打量着郭富,直到他的腿开始弯,脑门上再次沁出一层虚汗,我才开口。
“我冤啊!”
郭富一张嘴,眼圈就红了。
“好好说!”
我一瞪眼睛,呵斥道。
“哎!”
郭富喘了一口气,说道:“我最近真没干坏事,这都年根了,都等着过年呢!”
这话倒是没错,就东北这天气,建筑类的活,除了室内专修,什么也干不了。
“还有那个小鬼,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打哪来的!”
提起那个婴灵,郭富脸上的恐惧之色更甚,“谢大神,我的为人,你可以在市里打听打听,我玩女人都是花钱的,从来没强迫过谁,也没让人堕过胎,我实在不知道是咋回事啊?”
“现在没有,以前呢?”我问道。
“以前也没有!”
郭富立即否认,“我以前玩女人也是花钱的,最开始的时候,几十块钱一次,后来涨价了一百多一次,现在我身份也上来了,玩的都是一千多一次的,三千多的也有!”
郭富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女人了,都是花钱嫖的,从来没有固定的女人,也谈不上让女人怀孕,堕胎。
“你媳妇吗?”我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没记错,郭富娶过一次媳妇。
“我媳妇早就和我离婚了,现在带着我儿子在外地,我每个月固定给她打钱,再说了,当年她怀孕就生了,我俩也没打过胎啊!”
郭富一脸的冤枉,中心思想就一句话,他没让女人为他堕过胎。
“坐吧!”
我指了指沙发,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有点谱了。
婴灵不会随便认人当爹,除非那个人真的是他爹,或者说,被人认领了!
郭富既然没让人堕过胎,那自然是第二种,有人以他的名义养小鬼。
“最近得没得罪人?”我想了想问道。
“没有啊!”
郭富想了想,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真没有?”我盯着郭富的眼睛问道。
“真没有!”
郭富又开始抱冤屈,“谢大神,自从你上次来,市里乱了有一阵子,我哪敢惹事啊,天天窝在家里,最近等事情平息下来了,我才出来的!”
“这就怪了,无缘无故就有人搞你,我怎么不信呢?”我用怀疑的目光看向郭富。
“我真不知道啊!”郭富哭丧着脸说道。
“那行,你先说说,是从哪天开始不对的!”我说道。
郭富想了想,说道:“七天前!”
“那天晚上我带一个姑娘开房,第二天就觉得不对了,走到哪都感觉有人盯着我!”
郭富咽了一口唾沫,陷入了回忆中,“一开始我以为是仇家,还托人打听了一下,是不是哪位大哥看上我手上的业务了,结果毛都没打听出来,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