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陌上在怀里呆了一段时间,便开口让他将她放下,路浅华见她那么又羞又怒,不好意思说什么,便找了一处将她放在椅子上。
安陌上心里怒火难消,坐下来,低着头,半晌都不想说话,路浅华也陪她坐了下来。
大树下的觥筹交错从容撒下,在这静谧间,时光从容有序,流年闲庭信步,此时此情只堪得骄阳树木,景色无垠,但在安陌上看来全是落寂悲凉之感。
人一旦有了怒火,悲愤,感怀的思想,纵使沐浴于热烈的骄阳里,处于和煦的春风里,身陷于千紫万红的花丛里,心里亦感之斯情斯景皆为悲凉之意,何况是在这瑟瑟微凉的秋意里。
这大概是思绪中,内心处所看待的观景与世界吧。
其实周围的景色甚好,就是中午人少,静谧了些。如他们身后围墙短矮的草木,不像校园那两棵巨大的树,深秋临至,凉风乍起,枯叶就在地上无外安放的滚动,而这草木依附于墙角傲视于东南方,浴沐阳光,勃勃生机的越发青绿,脱离大自然的轮回,四季更迭,绽放于秋日里,纵使不比矗立参天的大树,也能活得傲视群雄,生生不息。
安陌上看着那草木,生的青绿,心中不由的滚动,她曾记得母亲喜欢寒冬里的腊梅,梅比草木更甚,它生存于万俱枯灭的寒冬里,越是寒冷刺骨,梅它越是长得明艳动人,是霜白的雪堆里一幅锦上添花的雅诗。梅之君者凌霜傲雪,至情至性,世人亦无人媲美,但又想想母亲与梅格格不入偶尔而出的情性感到怜心。
不知不觉间,一道清浅的热泪从脸庞一划而过,细微的“啪嗒”声滴在路浅华的手背处,那滴泪在路浅华看来,格外雉心。
路浅华的双眸,缓缓送至到安陌上脸上,伸手划去那道清浅,往日轻柔:“把眼泪收回去,她不值得要你的眼泪。”
可他不知,安陌上是在为她不在世的母亲流的泪,安陌上吸吸鼻,用手也抹了抹脸,嗓音比往日低沉,嘟囔道:“才不是为了她,她不配!”
见安陌上还是这幅对刘若白持凶悍的态度,他的心也松了不少,至少她真的能如悍妇一般去骂曾经让她身陷风霜暴雪之人。
路浅华目光继续打量着她,揉着她的头,一阵暖心说道:“人的眼泪也是珍贵的东西,所以不许再掉。”
“还有,除了对刘若白那种人。以后,你刚才的脏话不能随便带在口头上,女孩子家家怪不好的!”
安陌上不满道:“我怎么发觉你都是在命令我?”
“还有,脏话怎么了?我想骂就骂,你还能管我?”
路浅华呲呲一笑,微微勾唇,狭长的眼眸挑逗味越浓烈:“我是管不了你,但我能管堵住你的嘴,而且是用嘴巴的那种。”
安陌上狠狠的打他一掌,脸被搞得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说用嘴堵害羞的:“喂,你能不能别拿这种话来堵人,我现在很难受的,你看不出来吗?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路浅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那什么话你才不难受,什么话才好听?”
安陌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脑海里就是记得刘若白跟路浅华告白的事,就想随口说了:“你真没拒绝刘若白的告白?”
话语刚落,安陌上就后悔了,她觉得她有病,他们现在那么多能聊的话题为什么她就偏偏毫无知觉得说出这种话题。
她既悔既羞,不敢看路浅华,将头跟身体转向他的另一边,她想冷静,她想琢磨琢磨她这口无遮拦说出的话。
路浅华听时,登时心花怒放,忍俊不禁,他将头歪到安陌上跟前,他故意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说:“额,这个嘛,不知道怎么说。”
安陌上心想,路浅华当真是瞎吧,光喜欢虚华徒有其表的莲花,当时心底一阵冷嘲热讽,将头转向一旁不屑让他的脸靠近自己,开口便说:“那我还真说错了,你是真的瞎。”
路浅华故意露出郁色之表:“那可不是,谁说我瞎。”
安陌上没有犹豫的吐槽:“你不瞎,那你犹犹豫豫干什么?想藕断丝连?你品味真独特!”
路浅华“哦”的一声道:“我明白了,你这是吃醋了。”
安陌上吓得睁大眼,声音也高了一调:“是谁这么想不开吃你的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块了好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想想,刚才的言语确实像是喝过醋的小女朋友,往恋人身上撒气的势态。安陌上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用这种比喻来描述她跟路浅华,光想想安陌上就得给自己抖抖满身鸡皮。
路浅华笑笑回了一句:“好,没人吃我的醋。”接着路浅华长叹一嘘,收回之前玩笑的口气,双眼泛着光亮,口气似严肃:“并不是没有拒绝她,是我没想过要理她,而我想要的现在触手可及。”
前面的意思安陌上尚可理解,意思就是压根没鸟过刘若白,安陌上内心自然是很欢喜,毕竟现在和她同个屋檐下,也不想让刘若白那种人把路浅华给染了。
而那个“触手可及”是什么意思?安陌上未解。
安陌上只是“哦”了一声,应了他平白无故的解释,也想跳过敏感的话题。
不过,她现在想起了一个对她来说更敏感的话题,她的母亲,虽刘若白没说出那几个字,但凡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以上的人都能推测出刘若白接下来的那几个字,何况品学兼优的路浅华呢?
但从刚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