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囡委屈的拉着宋清俞的衣袖,“小姐你瞧瞧,他在九皇子房间里多安置了一张床。说是九皇子的意思。可是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宋清俞一顿,随即轻轻一笑,将药推给木全,“这是早上的药,给你主子服下。我早上看了医书,九皇子已经大好了。没曾想到木全你这么心细,既然备了床,你照顾就更是妥当了。我放心许多。”
木全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杵在原地,看着宋清俞转身离开。
“不是……我家主子看起来真的很严重。不是,那……”
木全愁眉苦脸端着药推开了屋子的门。
“主子,药来了。”
左临沂依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见到是木全,嫌弃的皱着眉头,“怎么是你来了?不是吩咐你去整理货仓了吗?”
“当然是我,不仅如此,我这几日还要和主子朝夕相处。”木全说着,拍了拍旁边的床。
左临沂微微挑眉,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面色平静的回神,捡起书,不再看木全,“半盏茶之内,连你连床,立刻在本皇子面前消失。”
木全微顿,”那个……爷……我……“木全没敢说完,立刻收拾出去。
三日客船未曾多停,终于到达了临近水乡之地的岳城。
宋清俞一早收拾好行李。
刚和阿囡出了船舱,迎面撞见左临沂。左临沂一身墨色的劲装,刀削的脸庞不苟言笑,此刻鲜明又清晰,他大步走近,有些匆忙,是宋清俞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去见何人了,这般神情?”宋清俞有些奇怪,这天色微亮,他是从何处回来的?船一直行走,一夜未曾停下。常理来说,他是不可能夜出。
而且他体内余毒未清,怎么不在屋子里休息。
左临沂见到是宋清俞,又看到她身后的阿囡拿着行李。
“不是说了本皇子一同去。本皇子都没有计较你身为大夫,三日都不见自己的病人,这会你这般收拾行李,想要不告而别?”
“你病着,自该好生休养,那边的山路难走,马车不能通行。”
而且此时说不定沈氏派来的人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宋清俞不想平白连累了左临沂。
左临沂皱眉,擦着宋清俞身旁而过,将阿囡的行礼,直接向船舱里面的屋子扔去,一手扔出去,吩咐着随船带的丫鬟,“将宋小姐的行李整理好。”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自该听我的。我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明日太阳落山前,一定去找你会合。”
“本皇子没见过如此失职的大夫。而且难道去拜祭只有你宋清俞一个人能去吗?”
宋清俞见他坚持,抬眸盯着他,咬住了下唇,“九皇子,民女不妨直说。我之所以走水路就是因为躲避刺客,如今你受了伤,我不想牵连到你。”
左临沂眸光微微一变,转而看向外面渐渐升起的太阳,水光一色。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冰冷随身吹来。
他温雅磁性的声音低沉,“如此,更要去了。”
宋清俞微微一顿,不知他为何坚持,正要拒绝。
客船已经上岸。
木全靠近,悄声提醒,“爷,泗水镇到了。岳城和附近城镇的知府、县令大人都提前到了。”
船夫稳住船,前面果是来了迎接的人。正前面是几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弓着身子,其后跟着衙门众多的人。除此之外,渡口的大路上,百姓早已驱逐干净。
“恭迎九皇子。”
闻言,宋清俞移了一步,向前面看去,眸心微微变化。这来了人,自然自己是不能再跟着左临沂了。
左临沂转身看着宋清俞眼中闪过的光芒,料想她可能会找机会离开。随即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上前,“你跟着本皇子,哪里都不准去。”
“你放开我,明日就是我娘的忌日,我必须今日出发。”宋清俞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放心,我今日就带你去。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左临沂说着,吩咐着木全,“立即安排马车。置办祭祀的物品。”
“我们多带些人。”宋清俞知道劝不动左临沂,只好应下,随即挣脱开左临沂的手。
左临沂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前面的几个大人皆是低着头,等着左临沂说了一个免字,众人才缓缓抬头看去。
九皇子和传言一样气宇不凡,倒是不同传言中,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劲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干练精神。因为对方是左临沂,他们不敢多看,随即注意到左临沂身边还带着一个清秀的公子。
这一次他们只接到九皇子会一人前来,没有听到朝中还会来其他的官员。看宋清俞模样,也不过是个年小的公子。弱冠都不及的年龄。不禁揣测着宋清俞的身份。
“九房已经都准备好,请九皇子今日暂且在泗水镇停歇,晚上下官准备了酒宴和歌舞。给九皇子接风洗尘。九皇子,这边请。”
“不必了。本皇子还有要事在身。明日我会直接去岳城知府。你们不必准备酒宴,本皇子只是来赈灾的以及视察灾情的。”
左临沂说着,拍了拍手。
船前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过来。
“启禀九皇子,赈灾拨下的粮款已经核实完全。”
“转交给当地知府衙门。”左临沂说着,目光看向正对面的岳城知府。
知府岳大人立刻恭敬的一礼,“下官这就前去接应。但是依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