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临沂风轻云淡的一笑,“三哥言重了。不是九弟要你的兵权,是三哥非要拱手让给九弟。这些官员胆大妄为,说不定被逼到什么程度,会说些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呢?”
“你威胁本王?”
左临沂收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锋芒,继而坐下,“不然呢?除了三哥交出兵权,这件事怎么可能被泯灭。三哥是想继续彻查此案呢,还是三哥有其他选择?倒是有比这个更好的,说来听听,九弟愿闻其详。”
定北王攥紧了手心,极为不甘心的看着坐上的人。
什么时候,那人变的如此可怕、如此可怖。如此可恨!
“本王……本王答应你,但是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的打算,三哥不必担忧。绝对不会让这些人乱说一个字。三哥依然会是天下的定北王、立下赫赫战功的定北王。”
定北王被气的青紫了脸,还是必须同意。“九弟敢不敢和本王回北边一趟。既然交兵权,自该让手下的人对你心悦诚服。”
“多谢。”
左临沂应着,走了下去。
宋清俞忽然站起,目光担忧的看向左临沂。
左临沂经过她的身边,转身看着她,“放心,本皇子来去耽误估计要小半月,你在这里等着。放心就好。这里包括难民的摊子都交给你。你说要帮本皇子的,不可失言。”
“若是我要跟着呢?”
“当然不行。”
左临沂坚决的说着,随即转身吩咐,“本皇子不在的期间,这里全权由李公子主管。李公子的命令就是本皇子的命令。都听到了吗?”
“是!”侍卫们齐刷刷的应着。
宋清俞还想说话。
左临沂手一挥,示意着木全,“这段时间,你照顾好李公子。若是出了岔子,你知道的。”
木全看了左临沂一眼,随即应下,“爷你放心。”
随即,左临沂的身影从宋清俞的目光中慢慢离开。
宋清俞握着手心,转而看向跪在地下的人,“全部收押。签字画押后,等候九皇子回来,上京终审。”
侍卫立刻将人全部带了下去。
孙重看着宋清俞,跪在地上,恳切的求着,“李公子救了小人一命,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小人的家眷是无辜的,请李公子给小人的家人一条生路。”
“这一次抓到人,你功不可没。但是同样你之前为虎作伥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害死了众多无辜的百姓。你的家人无辜。但是你确实罪孽深重。死在沛城的人不计可数。”宋清俞说着,直接将匕首扔在地上,“自行解决。”
孙重大声的哭着,捡起地上的匕首,“早知如此……我……我确实有罪,天理难容,就让我好好恕罪,下辈子我愿意做牛做马为今生恕罪。”
他说完,下着极大的决定,一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宋清俞再也不看他一眼,捡起账本。
木全奇怪的跟在宋清俞的身后,“为什么要杀孙重,却留下了那些官员?留下他们,若是招认出了定北王,定北定然不会交出兵权。”
“他们,我自然一个都不会留,但是现在不是杀他们的时候。”
“为什么?”
“他们是牵制定北王的棋子,若是他们死了,就彻底死无对证。九皇子也会岌岌可危。等到九皇子回来,就依照大肃律法处置。”
木全听了恍然大悟,“难怪爷不将这些事交给我,反而都给宋小姐处理,原来如此啊。宋小姐你可真是厉害,竟然都懂爷的意思。”
阿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是你太笨了。离我家小姐远一点。”
宋清俞将账本递给木全,“将这些证据都收好。岳城知府内外严加看防。防止九皇子一走,定北王就来销毁证据。”
“属下知道了,宋小姐放心。这些防卫的事就交给我。我最擅长。”
宋清俞肯定的点头,“还有,要找的陈茵果可有下落,九皇子身上的余毒一定要靠陈茵果的新叶才能化解。这小半月一拖,唯恐落下了病根。”
木全一愣,皱着眉头,“已经在找了,只是迟迟没有下落。”
“一定多派一些人去找。务必找到。”
宋清俞说着,转身之际,扫到了一直站在桌案旁边的衙门师爷,双目对视,师爷立刻将头低下。等到宋清俞走了,他才抬起头,松了一口气。
宋清俞带着阿囡往回走。同时几个侍卫也紧跟在其后。
宋清俞看了过去,几人躬身一礼,为首的是个年轻的,样貌黑黝黝。
“是九皇子吩咐让属下保护李公子,李公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干扰到李公子的日常。但凡是李公子的要求,尽管吩咐。”
宋清俞点了点头,奇怪的继续向前走。
阿囡回头看了眼五步之外的侍卫,轻声说道:“小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姐什么时候救下的孙重?”
“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和九皇子在马车上商量了此事。孙重被审问了一天都没有招供,我们就借此让他看清岳鸿的嘴脸。至于岳鸿之所以会以为孙重死了,是我之前进去的时候,给了孙重假死药。而那假死药,正是沈氏之前给的,没想到这一次派上了用场。”
阿囡恍然大悟,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九皇子考虑的可真是周到。”
宋清俞知道阿囡说的是后面保护的侍卫,目光灼灼,“我这里虽然不见得安全,但是左临沂那边可能极为凶险。去北边,那里是定北王的地盘。他身上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