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手里捧着银牌,小心谨慎的朝着宋清俞追来。
宋清俞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她对要杀左临煜的人原本不感兴趣,但是这么能准确的知道左临煜的行踪的人,宋清俞却颇为有兴趣。
宋清俞想着,就决定先看一眼。
“拿来。”
小厮立刻将牌子给宋清俞递过来。宋清俞接住了牌子以后,用着手帕擦了擦血。
小厮也注意到自己由于碰了银牌,手上沾染的血,他像是被吓到了,全身发抖的颤了颤,立刻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见到宋清俞半晌都不说话。
朝着宋清俞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煜王这是遇到刺客了吗?为什么大小姐的身上也是血?到底是什么贼人的胆子这么大。”
宋清俞此时接着大门前的灯光,看着牌子,正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杀人的代号。反面什么都没有,但是最底下有一行小的符号。宋清俞看得不清楚,没有注意小厮说的话,朝着府门前的灯笼下走了几步。
小厮也提着心跟在宋清俞的身后,见到宋清俞沉着脸,再也不敢说半句话。
宋清俞目光忽然一聚,落在了牌子上面。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左临沂的玉佩的边缘看到相同的符号。左临沂出手毫绰,除了左临沂,宋清俞想不到谁执行任务身上会挂着银子制成的令牌。
宋清俞脑海里面一闪,记起当时自己拉开帘子,当时那个人明显是看到自己而迟疑了一瞬间。
那个人认得自己!
可是左临沂远在边疆,怎么会派人去暗杀左临煜。而且竟然能够这么准确的知道左临煜的出行。既然他有人留在这里,为什么也不能阻止慕容府的事。
难道如同左临煜说的一样,慕容府的事情不是他能决定,而是当今的皇上。
宋清俞的脑袋堆满了问题。
小厮等在一旁,看到宋清俞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小厮敛容等在一旁。
宋清俞攥紧了银牌,将其收到了自己的衣袖中去,“这交给本郡主处理。”
小厮听到宋清俞平淡的说话,松了一口气,“是,奴才这就去做事了。大小姐身上有没有受伤,奴才给您去找大夫。”
“不用了。”宋清俞说了一句,朝着前面走去。
阿囡这几日没有宋清俞的消息,一直魂不守舍,院子的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小姐回来了。阿囡惊的直接摔碎了一个茶杯,顾不得茶杯,直接出了屋子。
朝着外面跑去,迎到了宋清俞回来。
阿囡顿时鼻子一酸,眼圈红了。
“小姐。”
宋清俞看到阿囡,紧绷的神情松了下来,轻轻一笑,“我没事。好好的回来了。”
阿囡擦了擦眼泪,上前扶住了宋清俞,又见到宋清俞衣服上面有许多的血迹,紧张的看了几眼,“小姐,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有没有事?”
宋清俞摇了摇头,朝着屋子里面走去,“我没事。”
阿囡半信半疑的跟过去,屏退了左右,将屋子的门合上,立刻仔细的前后左右的检查了宋清俞,确定上面的血迹都不是宋清俞的才放心。
“小姐,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神策营里传出消息,说是刺客劫狱,刺客全部被就地斩杀。那日,还看到了慕容家满门抄斩。奴婢都吓死了,要不是受到小姐寄回府的信,奴婢都随着一同去阴曹地府照顾小姐。”
宋清俞闻言,收敛了面容,朝着阿囡定眼看着,“你看到处斩了?慕容灵真的在哪里?”
阿囡一怔,眼眸晦暗,声音低沉,“奴婢亲眼在刑场见到的,慕容府满门百多余人全部被抄斩,一个不留。慕……容小姐……也是。”
宋清俞脑袋一沉,扶住一旁的桌子。
阿囡见状,连忙将宋清俞扶着坐了下来,劝慰着,“小姐,这毕竟是下的圣旨,没人能够阻拦。小姐已经尽了全力。”
宋清俞拧着眉头坐下来,直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眸定神的大口的喝了一口。随后将茶杯放下,从怀中将银牌拿出来递给了阿囡。
“今晚连夜,私下找人将这个打造出来一个一样的,但是背面底下的花纹去除掉。无论花费多大的价钱,尽快打造出来。现在就去。”
阿囡看着宋清俞紧张的神情,立刻接住去办。
……
次日微明。府上的人全部都接到了两个大消息,一是宋清俞回来了,二是左临煜受了重伤昏倒在宋府的门前。
宋亦妍一接到消息,连忙去照顾了左临煜。左临煜一夜未醒,宋亦妍就在一旁守了一夜。
早上,宋清俞听着主院的消息,左临煜还是昏迷着。依照大夫的意思是左临煜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什么时候醒,还要看左临煜的自身。
宋清俞回府,一早按照礼节,先去拜见了宋震天。
恰时阿囡也从外面回来,将打造好的令牌交给了宋清俞。真的和假的放在一起,很容易辨别,但是单独一放,真亦假假亦真。
宋震天站在书房的前面踱着步,周边不时的有人来来往往,连管家也站在一旁侧耳垂听着宋震天吩咐着什么。
宋清俞上前一步,福身一礼,“女儿从山上上香回来,给父亲请安。”
宋震天大步急迫的上前,面色十分紧张,将宋清俞扶起,“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同煜王回府的时候遇到?煜王受了重伤,这件事已经传达上去,事关重要,你要仔细的想清楚昨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