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氏!”宋震天眉心拧着,随即又看向宋清俞,“阿俞,你可有办法医治?”
宋清俞蹙眉沉思,好一会开口:“二姨娘是中了一种剧毒,但是这种毒,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我只能尝试用金针将毒血逼出来,阿俞书读的少,其他的还是需要大夫来判断。”
听到书读的少,宋震天心里咯噔一声。
“父亲可能拜托你们都先出去,我要给二姨娘扎针了。”
宋震天点了点头,现在自己也帮不上忙。
“云玖、阿囡帮忙。另外吩咐厨房一直烧热水送来。”宋清俞一一吩咐,一切都俨然有序的模样。
接近下午的时候,宋清俞才最后收了针,轻咳一声,随即用帕子捂住了嘴,缓缓走下去。整整两个时辰,宋清俞在二姨娘身上扎针渡血时,常有黑血放出。
用蒸汽蒸过,二姨娘的脸色逐渐缓和过来。
“云玖,你让人带二姨娘去沐浴,明天早上应该就会醒了,找几个大夫仔细照顾着,我担心余毒尚且清楚。”
宋云玖感激涕零,提起裙子,在宋清俞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多谢大姐救命之恩。”
“你不必如此,我救治二姨娘,自然是分内之事。”
宋清俞收了手,将二姨娘平放到床上,随即长袖一挥,在二姨娘的后脑勺、头发的后面,将一枚银针取出。
二姨娘中的毒,是寻常的白坷,发作起来非常剧烈。宋清俞正是将假死药换成了白坷。但是用银针破坏气息,大夫不敢对二姨娘仔细检查,自然也诊治不出二姨娘病情。
宋清俞悄然取出,动作快的几乎让人没有察觉,在火上过了几遍。随即插入自己的针灸包中。
阿囡端来热水,宋清俞将手放进去,净了净。随即针灸包也收拾好了。
“快且起来吧。这几日你要好生照顾二姨娘。有什么变故一定要向我说。”
“多谢大姐。”宋云玖被宋清俞搀扶起来,擦了擦眼泪,红肿的双眼看着宋清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宋清俞说着被阿囡搀扶着往外走。宋震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了,这小小的院子,仿佛又恢复了生机。
宋云玖一心记挂着二姨娘的病,也无心挽留宋清俞。
宋清俞一出门迎到老夫人房里的珍珠,珍珠和喜鹊一般大小,以前同是在一屋伺候,其余还有两个嬷嬷,分别都是贴身伺候。
像是小丫头灵巧些,出门问候如今都是珍珠。
珍珠穿着深色的袄子,脸颊红通通的,呼着气,急匆匆的跑来,“大小姐,老夫人让我来问,二姨娘可好些了。”
宋清俞下意识感受了天气,午后的气温稍微回升,正是一日里最暖和的时辰。但是这个时候,还是甚寒。
“二姨娘好些了,让老夫人宽心。这日头冷,规劝祖母。”
“是。在众位小姐中,大小姐也是最心细。”珍珠下意识踮起脚尖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随即又恭敬给宋清俞一礼。
“奴婢去看看,免得老夫人不定心,之前一听到消息,非要来看。好在是这一时休息了,奴婢才得空来拜望,否则老夫人八成要跟过来。”
宋清俞点了点头,珍珠说话干练,眼下说着就让人去通传。
宋清俞也抬步要走,捂着手帕轻咳一声,随即和阿囡一同回去。
沈氏被禁足,二姨娘又病倒了,老夫人听到了始末缘故,一气之下,暂且将东院交给二房打理。本来府上分为东西北三院,北院为主,通两架石桥,中间是湖,两边游廊穿过。
二房居于东院,本来东院就该是二房的田氏打理,无奈在宋家做主的是沈氏,沈氏揽在全部。从中克扣二房用度。二房也因此受限。
而西院比较安静,也是府上最偏僻之处,以前都是给姨娘和不受宠的小姐居住,因为家中只有一个二姨娘,二姨娘也住在北院,这西院就更静了。其中一个小院子,就是宛清苑。
这厢沈氏和宋清俞一闹,沈氏败了,反而二房受益最多,明着不敢高兴,暗下二房让宋淑和宋清俞多来往。
宋淑丫头不爱说话,从早上到宋清俞屋子里来,待到晚上才回去,期间也不怎么说话。宋清俞刺绣的功夫不抵她,就和她一同学刺绣。
这日上午,宋淑也早早的来了。
喜鹊给两人端来热茶,大夫人最近消停了许多,就连宋亦妍都没有来找宋清俞的麻烦,宋府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宁了。
阿囡手脚笨拙,也只得在一旁看着,和宋清俞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那日宋震天回去,沈氏自罚了三十掌棍,打的皮开肉绽。后来宋亦妍求情,挨了几板子,宋震天终于松口,甚至到老夫人那里去求情。
宋清俞听到本来还暗自好笑,不过是一场戏、做做样子罢了,宋震天可不敢让沈氏挨这么多板子。还连累了宋亦妍。
结果阿囡去打听,确实沈氏被打的已经下不来床了。
“有人说双面锦的绣法没个二十年也学不出,没想到四小姐,已经如此精通了。”
喜鹊笑着说,声音悦耳好听。将茶放到塌上的茶几上,又来仔细这暖炉的火。
宋清俞轻轻一笑,放下针线,起来捧着茶喝了几口,“我也想着什么时候有四妹的技巧。”
宋淑闻言,两颊早就红透了,低着头,攥着针线,“不过学些针线,大姐多熟悉熟悉自然会了。”
喜鹊但笑不语。
宋清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