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珞念着《佛顶尊胜陀罗尼咒经》,越念越熟,嘴唇间的声音字音不清含糊如雷,但是对经文的熟悉越来越熟。念上几句,他就尝试着背诵。
韩珞曾经有一个天赋,上学的时候,地理课的老师突击考试问题,回答不出来的就要挨板子,韩珞不肯学习地理学。当时蒙头苦背,一本地理书不停背诵,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背诵如流,抽查回答问题时,竟然只错了一个问题。
韩珞修行武学后,归纳于外部压力逼迫下,潜力爆发,大脑记忆力迅增。
这个时候,玄国伯伯做好了饭,端了出来,两碗清淡挂面,韩珞饿的已经慌了,吃了起来。却觉的是自己吃过最香的挂面了。
玄国伯伯这个时候掉在地上一根面条,也拾起来吃了。韩珞深感震撼,出生在大陆经济渐腾时候的他,怎么可能把掉地上的饭拾起来吃掉。
虽然地面看去来很干净。
玄国伯伯笑道:“不能浪费粮食。”说着句话的时候,韩珞被折服了,深感玄国伯伯的素养。
下午后,玄国伯伯领着韩珞,直奔后山,玄国伯伯奔跑如飞,韩珞虽然练了三年太极拳,却是依旧追不上。渐渐他的胸膛呼吸喘息起来,肚子十分疼痛。
玄国伯伯已经屹立在远处一个石上静立等他,等韩珞跑过去时,见到玄国伯伯气息如常,而不象自己一样,累的喘息不已。
“走喽。”玄国伯伯又开始奔跑起来,韩珞一直追,喘息剧烈,而玄国伯伯依旧平淡如常,让韩珞更加佩服肺呼吸以及体力。
二人奔行,游走了半座山,一路不歇,来到一处草坪,玄国伯伯笑道:“贫僧日后,在这草坪上建一座房舍,冬天来这里隐居,夏日去洞中居住。”
韩珞望着草坪,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这个时候玄国伯伯笑道:“此处修行,十分好啊。”
玄国伯伯说了几句后,盘膝坐在了石头上,不再说话。韩珞也跟着闭目,渐渐坐着半睡了过去。依旧能听到外边的声音,却是处在了睡觉状态中。
等他醒来时,玄国伯伯依旧盘坐。半响后,玄国伯伯睁开眼眸,道:“走吧。”
二人绕了山路,朝洞中返去时,玄国伯伯会指着巨石上的自然圆坑,笑道:“这是上古修士,修炼的时候,日久月久,坐在上边留下的。”
韩珞看着巨石边的半圆坑,尝试着盘坐进去,顿时惊骇,因为这个半圆坑,刚好够他一个人盘坐!
仿佛真是上古时候的修士盘坐在这里修行,一坐几十年,留下了痕迹。
等二人返回洞前时,又是傍晚时分。韩珞在洞前练习太极拳,玄国伯伯才洞中忙活。
玄国伯伯取出了几根铁锥,到了洞旁圆石上,吭吭的敲了起来,笑道:“贫僧要刻上几个字,为后人留记。”
“刻什么字呢?”韩珞好奇道。
“无极仙境。”玄国伯伯笑道,吭吭叮叮敲了起来,:“贫僧的洞,就起名混沌洞。”
韩珞开始帮忙搬梯子,看着玄国伯伯刻字。
天空渐渐黑了下来,二人收拾器物,回到洞中,关上铁门。玄国伯伯依旧盘坐,韩珞躺在床上,渐渐听到了老鼠咯吱弄腾声。
只是已经没有前夜里的惊骇和震撼了,以及理念上的冲突。仿佛是适应了起来。
翌日清晨依旧,玄国伯伯敲木鱼念经,韩珞在洞前打完一套太极拳后,取出大薄卡,背诵起经文来。
太阳初升,玄国伯伯给弥勒佛上了香,又到洞门边点了一柱香,然后领着韩珞,朝洞顶走去,两人走过小道,不去洞顶,而是来到了洞顶与山洞中间有一层半岩,刚好够人坐上去。
只是半岩呈四十度斜坡,人坐上去,下方就是涛林,跌下去的话,肯定粉身碎骨了,而且四十度斜坡,仿佛随时可能滑下去。
玄国伯伯面色平定,盘坐在半岩上,眺望下方,毫无惧色。而韩珞却是恐惧的盘坐在上边,拿起大薄卡,念起经文来,但是恐惧是浓郁的,始终消散不去。
“此处乃忘忧崖!”玄国伯伯笑道。
韩珞道:“下边好高,不会掉下去吗。”
李玄国道:“盘坐好,就掉不下去。”
韩珞强笑,但是面色惨白依旧,念着经文。而此次挑战恐惧,他直到成为宗师后,方才明白玄国伯伯的用意。
李玄国是让他无视恐惧,镇压恐惧,稳定念经。在死亡的威胁前念经,这是一种挑战。
佛陀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空无色,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即是视万物为泡影。
显然李玄国的佛教修为,已经没有恐惧,远离颠倒梦想了。而普通人见坐在四十度斜坡上,已经魂飞九天,吓的趴在上边了,普通人还是在颠倒梦想之中。
韩珞便是如此,望着下方的涛林,心中恐惧愈浓,仿佛担心滑下去死亡。死亡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李玄国瞥了眼韩珞的面色惨白,心中摇摇头,道:“走吧。”
韩珞如临大赦,面对着四十度的斜坡,他根本不敢弯腰走,而是爬了出去。
李玄过却是弯着腰,走过了四十度斜坡的忘忧崖。
韩珞离开忘忧崖,双脚踏在了辽阔的地面上,才感觉到生命回来了。
显然这一场磨练,他败了。
可惜的是,直到日后他一代宗师后,回到忘忧崖,立崖眺望,毫无恐惧。李玄国已经坐化,在无当日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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