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霜在一旁看着苏明成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找到的沮丧样子,讽刺道:“你还以为自己是侯府的大少爷吗,什么东西都能拿出去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当了妻子的嫁妆去花天酒地,真是废物,你看看这破屋子还有什么值得你去当的,连个夜壶都找不到了,呵呵。”
上次被苏明成抢了嫁妆的怨气还积在心底,宋南霜每次看到苏明成总是要讽刺一般,从来也不长记性,不过宋南霜的脚步已经站在了门口,若是苏明成要动手她也有时间跑出去就是。
可见她并不是如自己表现的那般无所畏惧。
苏明成像是在认真考虑宋南霜的话一般,将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扒拉出来,所谓所有,不过就是宋南霜的几件衣服和苏明成的几件衣物,几遍是全部弄到了地上,也丝毫不显得慌乱。
苏明成蹲下来在衣服上面看了一眼,醉眼熏熏地拿起了属于宋南霜的那个小包裹,打着酒嗝道:“谁,谁说没有,我看这衣服料子还行,那飘渺铺的老板说是可以,可以换上两个酒钱的。”
神志不清的人说出来的话全是本意,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宋南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明成,这几件衣服已经是她最后从宋府里带出来能换洗的衣物了,这人居然要拿着她内里的衣服去换酒钱,还要不要点颜面。
他怎么不去死,若是他那天死了就好了,宋南霜此时当真后悔那日她没有在苏明成身上扎上几刀,而是将人直接送到了青囊药铺,她不得而知为何那日没了呼吸的苏明成是怎么活过来的,可现在宋南霜能肯定的是她后悔没有借着那个机会杀了这个恶心的人。
宋南霜怒气冲冲地冲过去一把抢过自己的衣服,吼道:“把我的衣服给我!”
她忘记了上次挨打的恐惧,此时若是真叫苏明成拿着自己的衣服出去当了,宋南霜只觉得还不如去死了算了,心里却是知道若是连件衣服她都守不住,以后又如何能翻身。
苏明成原本只是觉得这几件衣服能换酒,心中并不确定,如今见宋南霜来抢只觉得这女人又藏了什么好东西在衣服里面,自然是不肯放手的。
苏明成回道:“什么你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的就是我的,老实点,不然,别,嗝,别怪我不客气!”
宋南霜见过不要脸的,从来没有见过苏明成这样不要脸的,她用力扯着自己手里的衣服,只想着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苏明成得逞。
两人你拉我扯,那衣服大多都是丝绸材质的,即便不是上好的蚕丝制品,可也不是麻布,自然禁不住人用力拉扯,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听到“呲啦”几声,顿时两人手里的衣服就分开了。
一人一半,很是均匀。
宋南霜傻眼了,她的衣服!
苏明成气死了,他的酒!
不识好歹的女人,苏明成眯着不大的眼睛看清楚了眼前那张惹人厌的脸,挥拳就冲着宋南霜的脸上招呼,丝毫没把眼前的人看成是自己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
宋南霜毫无防备,抑或是防备不了,苏明成是按住她打的,男子的力气本就大,苏明成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长了个男人的身体,宋南霜向来走的就是娇柔莲花的路子,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别说反抗,被苏明成按住在地上之后连条腿都抬不起来。
丈夫不似丈夫,妻子不似妻子,茅草屋内热火朝天,外面却是安静如水。
宋南霜被揍的鼻青脸肿,苏明成才收手起身,他活动了下胳膊只觉得浑身通畅,酒瘾似乎都下去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不少。
宋南霜此时浑身酸痛难耐,她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只能用眼睛瞪着苏明成,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明成有些悻悻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地上的人是他的妻子,他看着宋南霜一脸惨不忍睹还敢瞪着自己,顿时有些不解气地踢了宋南霜两脚,嗤笑道:“怎么,不服气,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就是打死了你官府也不会管的。”
苏明成自从被赶出武安侯府后便极为敏感,清醒的时候不会对宋南霜做什么,可一旦喝醉了就像是长了第二个胆子一一般,心中有多少的怨气都会发在宋南霜的身上,他知宋南霜向来看不起她,自然也不会对宋南霜手下留情。
苏明成踢完人就看到宋南霜的下身开始流血,只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宋南霜,冷笑着抢了宋南霜手上最后一个金手镯,若不是刚刚打了一架,他还真没发现这女人手上还有一个镯子。
“看在镯子的份上,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苏明成笑眯眯地看着桌子,摇摇晃晃地出去了,对宋南霜吃人的眼神当作没看见。
有了镯子,就有酒喝了,苏明成想到有酒喝就忍不住又打了几个酒嗝。
宋南霜额头冷汗淋漓,肚子上就像是有人在上面打拳一般,浑身的痛感都集中到肚子里面了,钻心的疼!
她不能死在这里,宋南霜憋着一口气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她绝不能就这么死去,强烈的求生yù_wàng给了宋南霜动力,她用尽力气艰难地爬出破旧的茅草屋。
若是她今日不能出去,只怕就要死在这里面了。
只要出去,就能有活着的机会,就算是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也要活着。
茅草屋到街上距离不近,宋南霜狼狈地趴在地上,用了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趴在过往行人一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