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赶紧上前答道:“回大人,根据验尸结果,两人都是他杀,老爷子是被人一拳打碎了天灵盖而瞬间死亡,伤人者手劲儿极大,应该是内力高深之人为之,孩子是被横梁砸到命穴而亡,都是一击毙命。”
府尹大人有些疑惑,问道:“你说那老人是被人碎了天灵盖,可是你我等人可成?”
仵作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老者身上没有利器留下的任何痕迹,这人下手的时候根本没有借用外物。
老者额头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若不是将人头颅切开,根本看不到伤口,一般普通人,哪怕是习武的女子正常来说是使不出这么大的力气来的。”
闻言,沉鱼在一旁立即道:“听到了吧,这下可以证明这事不是我们王妃做的了,我们王妃没有习武更不懂什么内力,不过是个弱女子,大人,此案可清了?”
与宋青萝无关那是最好的事,宋青萝可是难缠的很。
府尹大人刚要松口气,正要点头表示赞同,就听到有人道:“谁说杀人就一定本人动手了,她可以指使旁人去做就是,我见这位兄弟气度不凡,看着像是会功夫的,若是这位兄弟出手只怕效果也是一样的吧。”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府尹大人旁边的师爷,他之前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开口顿时让人觉得很突兀。
可他说的有理有据,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落在了宋青萝旁边的楚骁河身上。
就是府尹大人,也转着脖子看着正在悠然喝茶的楚骁河。
楚骁河任由旁人猜测,岿然不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放下杯子,加水,泡茶,再倒茶,再喝茶,他风轻云淡,一派悠闲,哪里看得出来像是个嫌疑犯,显然是把衙门后院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楚骁河神神在在的样子看着是一点都不着急,就在宋青萝都要忍不住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府尹大人最先没忍住。
他伸手两个手指指着楚骁河,楚骁河看了他一眼,那两根手指愣是硬生生地转了方向指向了一边诘难的师爷:“你说他是几个意思?”
楚骁河的气场哪里是一个府尹能抗衡的。
兴许是之前和宋青萝打交道多了,府尹大人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了,可现场的柿子没有一个是他能招惹的,就只能从手底下的人开始了。
宋青萝看着楚骁河挑了挑眉,心想这人还真是个祸害,也不知道这府尹大人是看在她以前嚣张跋扈的面子上不敢针对她的人还是下意思的不敢上前来招惹某人。
不过根据她的观察来看,只怕是因为楚骁河的脸上写着“别来烦我”这四个大字。
师爷略作为难道:“大人,您看这仵作都说了被害者是被人用内力击碎天灵盖而亡,且女子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力度,如今看来就只有找一高手来测试这位兄弟了,空口白话是不能用做呈堂证供的,既然有了指向,总不能因为什么原因就不去调查清楚,外头的人也还闹着凶狠,此事还是要尽早给出结果才是。”
仵作见自己被点名,只按惯例低着头不说话,他只负责验尸,其他一律不管也不管了,尤其是现在这几位气氛微妙,一个小小的仵作又能做什么。
这位师爷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宋青萝三人对视而笑。
他们再看不出来这师爷如此秉公执法是在针对他们,就是真瞎了才是。
只是瞧着这位师爷实在是眼生的很,宋青萝印象中没有这号人物。
本能的她侧了侧头,看着楚骁河倒是蹙了蹙眉,同九王府眼红结仇的人多里去了,只怕能从皇宫排到城外,宋青萝也不指望他会记得自己有多少仇家,更别说让他指认了。
宋青萝放下茶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看似对府尹大人恭敬有加,实际上则是一直在质疑违抗府尹大人意愿的师爷。
年纪不大,四十来岁,留着胡子,身材瘦高,眼尾略长,长了一张聪明算计的脸,只是不知道内里装了一颗不知是黑还是白的心肝。
师爷见宋青萝看着自己,很有礼貌地微微歪头笑了笑,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还讨好似地发出了善意。
府尹大人倒是觉得师爷这个法子不错,他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若是能摆脱这人的嫌疑也就不用再留着九王府这几尊大神在衙门供着了,他今日的那些好茶水都白白浪费了。
府尹大人觉得法子虽好,可也不敢直接开口答应,直到师爷在一旁又喊了一声:“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师爷催命符的声音搅得府尹大人的内心很是复杂。
踟蹰片刻,府尹大人回头很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宋青萝,有些怯声问道:“九王妃您看如何?若是可以的话就要委屈一番您这……表兄?”
楚骁河懒懒的抬了抬眉头,纠正:“表弟。”
府尹大人本能的噎了一下,讪讪的摸了摸鼻头,心里不住的诽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老的表弟,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怎么看着都比宋青萝大一轮儿吧?
想是这么想,可府尹大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到底是九王妃的表弟,毕竟这院子里待着的,可当属九王妃最大了。
府尹大人心里苦!
宋青萝没看到府尹大人那期盼的小眼神,直接靠近了楚骁河,凑到他耳边问了句:“要试吗?”
虽然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这鬼在暗地里不知道埋了多少的炸弹,小心些总是不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