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话语和焦急的神情迫切地暴露出了问话人的意图。
若是真如宋南霜自己所说,宋陵容是畏罪自杀的,她又为何如此担惊受怕,是担心宋陵容死了,还是担心宋陵容活了,若宋南霜真是清清白白的,她又为何如此急切。
贼喊抓贼,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若是被这个单纯无辜的小模样给蒙骗过去了,那也算得上是有眼无珠,小瞧了人家了,落个不得善终的结果似乎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自作自受。
在这个府里,小瞧任何人都有可能随时会被人出手一击且无还手的机会,宋陵容就是如此。
大概宋陵容想过自己是会被宋广文惩罚,被宋青萝陷害,却临到死也想不到会是终于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宋南霜手里吧。
自称是妹妹的人看来心未必愿居于人下。
宋青萝注视着宋南霜,并未立刻回答。
这一番打量叫宋南霜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若是宋青萝真听到了什么,那她该如何应对,还没等宋南霜想明白,宋青萝就回答了。
“南霜就是太善良了些,陵容都死了,还能说什么话,刚刚那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这人死了之后会有假相,若是不信的话,你上去马车上面看看就是了。”
宋南霜见宋青萝如此说道,干干的扯了扯嘴角,道,“姐姐自然是对的,既然人死了,就该按照父亲的吩咐处置了才是,我刚刚还在想若是宋陵容姐姐没死的话,还要派人去叫声父亲,毕竟这活人和死人的处置是不一样的,毕竟姐姐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上前看看也是应当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为刚刚失常的行为做解释,宋南霜此人倒是个说话不漏话的人。
“你们两个上马车去看看。”
宋南霜推了自己的两个丫鬟上前,她自己却是在一旁观看,面色也有些苍白,亲眼见到刚刚诈尸的场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疑窦。
若是宋陵容真的没死,她该当如何,挡着众人的面再补上一下也不是不行,只是难免透露破绽,而且说不定就有人正在等着她出错,特别是宋青萝,在宋南霜的计划里,这个人此时不应该站在这里才是,该死的没死,死了的也算是该死的,这样看来她也没吃多少亏。
“咯噔”的声音传来,被硬推上来马车的两个丫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太害怕,脚下打滑竟是一下就跌倒了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自家主子此刻乌黑的脸色。
若是她们这个时候抬头看上一眼宋南霜,怕是立马就会被吓的再次爬上马车。
宋青萝冷眼看着,并不上前阻止。
宋南霜见此一幕,在心里骂道,可她心里又实在是放不下,便只能咬咬牙自己上前来,胆子小,可是野心大的人就是自身再多的局限都能克服。
宋南霜杀人的时候心里是鼓足了勇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不同,她活了下来,就只是再去补上两刀的问题,这不需要很大的勇气,只要足够狠心和快就可以。
“九王妃,您看宋南霜怕成那样还要上车去。”沉鱼轻嗤了声。
“不过是想确认死透了没有,不着急,等着看便是。”宋青萝勾了勾唇,她倒是想看看宋南霜还想如何。
宋南霜上了马车之后,只是背对着宋青萝和沉鱼,她蹲下摸了摸宋陵容的脉搏,又探了探鼻息,她确认宋陵容真的没气儿了后,心里略安。
此时的宋南霜心里已经没了害怕,虽觉得有些恶心,可瞧着宋陵容的尸体被她踩在脚心,心中痛快更甚。
小人得志,连一个尸首都不放过,宋南霜下马车并未刻意避开尸体,这一幕完整地落在了宋青萝的眼中。
宋南霜下了马车,踩着柔软无骨的步子迈向宋青萝。
“姐姐,如今陵容姐姐已死,都说人死如毁灭,这过错也就随风而逝了,姐姐的气也该是消了。不过这尸体如何处置才好,父亲吩咐将人丢到乱葬岗去,这府里公帐是不会出一份钱的了,咱们几个到底是姐妹一场,想来姐姐也是不忍心让宋陵容姐姐被送到乱葬岗去的,毕竟姐姐如今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一定是大人有大量,会给陵容姐姐安排一个妥善的去处才是。”
宋南霜一番话说的极为漂亮,似乎宋陵容死了所有的事情就烟消云散,而作为受害者的宋青萝还要为一个凶手的身后事买单一般。
“不知道南霜妹妹有什么好的建议?”
宋陵容嘴角扬起,冷笑着看着她,也不知宋南霜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还是把她宋青萝看的太低了,居然想要用这个借口来打秋风,也不拿着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色,虚荣和无耻之尤。
“姐姐也知道府里的份例是怎么派发的,我年纪小排的远,这每月的银钱就那么一点,就是想要给宋陵容姐姐置办个好一点的棺材也是一种奢望,不怕姐姐笑话,小妹实在是有心无力,但是姐姐你就不一样了,如今身份不同,今晚又要去陪着九王爷一同下葬,妹妹说的可能有些残忍,但姐姐若是慷慨解囊,妹妹一定把这事替姐姐办的漂漂亮亮的。”
宋南霜是想要做好事却又不舍得打水漂的银子,言下之意就是让宋青萝出钱,横竖她今晚就要去陪葬了,留着那些私房钱也没用处,还不如给了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如意算盘是打的叮当响,可宋南霜却忘记了这算盘却不是她能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