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布局在如今的这一刻仿佛就像是个玩笑一般,冯景炎大略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如意算盘竟然被眼前这个女人打的粉碎,这叫他如何能淡定和从容,为了找回那口气也为了这大周的江山社稷,在晨光熹微的时候他便带着自己的部下来了宋府的门口。
宋府昨夜歌舞升平,巧碰上今日又是沐休之日不用上朝,所以正经的主子这个时候都还没睡醒,等宋青萝出来的时候,冯景炎显然是等了有段时间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周围也有些百姓走动,而冯景炎一身便服,倒是看着也瞧不出身份来,周围的人虽对着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感兴趣,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双目怒瞪,身上还带着配剑,普通的百姓见此都绕着道走,不过也有那好事胆大之人,徘徊在周围等着看戏。
“不知道七皇子是途径宋府还是另有要事?”
宋青萝此举完全是明知故问,丝毫没有冯景炎以为的虚心和躲避之意。
她的故意发问和装傻让冯景炎很是郁闷,他心中都已经气炸了,恨不得立马抽出刀剑把面前的女人给砍上两刀,可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行径却是不能做出,尤其是那些渐渐放缓的脚步和打探的目光叫人暴躁的很。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大声说出他的身份,叫他不得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手里还拿捏着大周命脉。
冯景炎咽下胸口的火气,只觉得心里烧的发慌:“我倒是小看你了,还小看了你的婢女,你是怎么教出这个一个不知廉耻的婢女的,居然敢给我下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敢算计我,还敢通敌叛国,若是背后没有你的教唆,定然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宋青萝淡定地起了身,如今托了这两层身份的便利,这些俗礼的束缚倒是减少了不少。
她看着满目通红的冯景炎,不以为然道:“七皇子实在是太抬举我的婢女了,她最多不过是出去私会情郎而已,若是有那通敌叛国的本事又怎么会卖身来宋府呢,这不是不知好歹么,这天底下的人若都是有七皇子这样的本事,那倒是叫人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话倒是戳中了冯景炎的心。
他看着面前这个巧言令色的女人,心里恨的牙痒痒。
真是不知羞耻,如此不合常理的话都能脱口而出,显然这女人的脸皮是修炼的比那城墙还要厚上几分了。
冯景炎冷冷的睨着她:“九皇叔实在是倒霉,居然摊上你这么个不知羞怯为何物的女子,私会情郎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真是没教养!你如此不要脸面,倒是辱没了这个封号,倒不如自行去宫里请罪吧,兴许这父皇看着你主动自首的份上能网开一面,私会情郎还敢大言不惭,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七皇子这就不对了,自古男未婚女未嫁,自然有自己相处未来之人的自由,我的婢女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为何不能出去见个面呢,更何况我作为她的主子已经答应了她的婚事,也算不上是无媒妁之言,倒是不知道七皇子何以对我婢女的事如此感兴趣,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宋青萝自然不会放纵这种狂妄自大的人,何况是如此有损名声的话语,虽说她对世人的眼光并不是很在意,可也由不得这种不知好赖的人肆意妄为。
天下虽多变,可公道却不单单是在人心,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管不顾,仅仅是顾及到自己在乎的人,也需的出手。
冯景炎被宋青萝的话逼的愣住了,他瞪着宋青萝,场面一度冷了下来,二人说话的声音倒是不大,显然都是有所顾忌。
“七皇子,我的婢女出去不过是交换个信物罢了,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只不过你的人莫名出现搅和了她的婚事不说,还栽赃嫁祸我的婢女,给她戴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大帽子,我实在是有理由怀疑七皇子你的侍卫是不是暗恋我的婢女不成,由爱生恨,才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若是这般还真叫我长见识了。”
宋青萝一本正经的继续编故事。
“七皇子的侍卫因爱生恨,杀了我婢女的未婚夫,如今又心怀不轨,嫁祸泄愤,如此不合王法的案件,七皇子如此慧眼,我相信这个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还我家婢女一个清白的,七皇子一大早来宋府门外等候,对此事亲力亲为,我在此为婢女谢谢七皇子了。”
宋青萝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话说的大声,叫周围的人都听到这后半段的内容。
今天既然冯景炎主动送上门来了,她也不能辜负这一番好意,定得叫人家名声大噪,毕竟冯景炎不是个喜欢低调的人,既如此她也不介意配合一下这场演出。
沉鱼深更半夜地出力,那她也费些嘴皮子功夫也是恰当的。
冯景炎没想到宋青萝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反咬他一口,气的咬牙切齿。
周围的百姓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一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权贵之间的秘密多的就像是那隆京城河边的石头一般,生活在隆京城的人是随手可得,都说闲言碎语最是伤人,三人成虎也是由来已久,即便再仗势欺人,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见到这一幕的百姓虽然不敢当面多加评论,可对宋青萝都露出了同情和理解的神色,无人敢看冯景炎,可那种被众人摒弃的氛围紧紧围绕在冯景炎的身旁。
以前在皇宫中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