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银铃声从那栋深红色的高楼之中传来,它随清风而来,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每位客人脑海里。一时间,在场的客人们纷纷朝中央的那栋高楼望去。
银铃声响,代表着红女要从天楼走下,正式出楼。
桔梗对着面前这位外地来的贵人温和一笑,说宁少爷,出楼开始了,我们等一会儿再聊吧。按照桔梗多年的丰富经验,面前这位宁少爷是实打实的真货,并非是那些兜里有点银子,就喜欢吹嘘的浪荡之徒,所以她从这么多的男人选中了他。当然她说这句话是为了让面前这位宁少爷死心,在两人攀谈过程之中,虽然宁少爷视线没有离开自己,但是对方口中总是会蹦出关于今天这位神秘红女的话题。
既然这样,那么就让这位宁少爷看一眼红女,让他私心就好了。现在,桔梗有十足的信心正面用美貌击溃那名所谓的红女。
青玄楼的老板走上台,客套了几句,示意大家都安静,然后那些穿着黑衣不显眼的侍从鱼贯而出,在天楼附近点燃一笼笼红灯笼,随着漂亮的红灯笼缓缓升空,空灵的琴声开始奏起……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栋红色的天楼,保持着安静,屏息。天楼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所有人都挺直了脖子,心里抱怨着前面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挡住自己。
一位穿着红色普通长裙的女孩缓缓从猩红色的木板上起身,她低垂着眼,没有看向任何人,可即使是这样,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目光之中的倨傲随着屋内焚香的馨香散开。天楼下的红烛依次点燃,照亮了她下楼的长梯,夜风缓缓吹过,带来不知何处的红色花瓣。
几枚粉红色的花瓣落于她的发梢之上。
长梯响起塔塔的木屐声,双阴月的红色月光从她长裙上一泻而出,烛光折射着,令她的样子变得虚幻和模糊,让人看不清。
男人们开始低语着,酒杯中的液体微微荡漾,他们纷纷议论着为什么红女的衣着如此简单,甚至可以可以称之为朴素。桔梗远远望着长梯上的红衣女人,手心慢慢松开,笑容更胜,而她却没有注意,面前的宁少爷几乎快把整个头伸了出去。
红女从长梯走下,然后走进那条红色长廊,在长廊两边则是那些翘首以盼的贵客们。可即使是这样,这个女孩也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也没有望向他们,更没有施予自己温和的微笑。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在低垂,而是看向了前方。
此刻,红女的清晰地落入所有人眼中,妆容也清晰可见。与她朴素的长裙相比,红女的打扮也的确如此,简直就连普通的青玄楼侍女也没法比。她没有戴任何首饰,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披散而下。她在长廊沉默着前进,不语……作为一个着实普通的弱女子来出席自己的出楼,她只带了一件武器。
这件武器锋利地切碎了所有青玄楼姑娘的幻想,则将男人们至于天国,只不过天国燃烧着地狱的火焰。他们对面前的女人感到恐惧,因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世界变得黯然失色,在这个黑白色的世界里,只有那一抹宛如鲜血的红色。这样的红,足以杀死任何男人。
没有人记得红女在台上演奏了什么曲子,所有出席的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机械地鼓掌。没有人记得红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每个人的幻想也许并不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所有人的幻想之中,必定有那么一抹红色的倩影。
赵四兴奋地拍了拍成三儿肩膀,说你小子果真是踩到狗屎了,没想到居然能够侍奉这么漂亮的小姐,你看看桔梗那臭婆娘的表情,足够我笑一个月。成三儿有些男人般的得意,虽然他现在不可能直白地告诉赵四自己和玄清儿的关系,但是炫耀可免不了。这么多年以来,成三儿少有的觉得自己摇杆可以挺得这么直,也头一次觉得原来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的感觉原来是这么顺快,就像是喝酒一样容易令人着迷。
老板再度上台,温和笑着说红女出楼已经结束,接下来会由萧大师等人对于红女的琴艺作出评价,当然客人们若是有兴趣留下诗词,我定当也重金购之,并将其挂在……
……
王其山接过那一袋重重的钱袋子,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这钱袋子肯定足够贵重。能够在青玄楼这种地方摸爬滚打到一定高度,看人这种本领估计只比算命先生差点。果然,在和这两位名为李圭一和元丰行的外地人接触后,他发现着两人阔绰得简直令他乍舌。这一次,他按照那天的约定,来见漂亮女人,也就是今天的红女。
没有多思考,对方就直接扔给了他一袋钱袋子,这样一份回礼显然是出乎了王其山的意料。他心想原来干皮tiao客居然这么赚钱!他原本只是想借这两位有钱有势的外地人,给那婊zi降降“火气”。虽然自己吃不得难免会心痒痒,但是这样自己也算是能够解解气,也算是满足自己的某种嗜好。
在那两人走神的间隙之间,王其山赶紧打开钱袋子扒拉扒拉,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收起来。他谄媚地走上前,恭敬地说道:“虽然小的没什么本事,但在青玄楼向两位大人引见红女这种事还是做的到的。”
这无需察言观色,今晚的红女出楼简直堪称有史以来最为惊艳,无数男人的眼神都勾直了,哪怕是这两位看起来眼界很高的外地贵公子。在青玄楼这个地方,王其山自认为自己还是能向管事的说上两句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