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肝怦怦的跳,迈了一步,却又迟疑着缩回。
她其实很是贪生怕死。案子还没破。
她笑了一下,嗫嗫道:“明天,早朝过后,我还会找你,我那天说的话,是真心的,如今时辰已经不早……我还是先告辞了。你早些歇息罢。”
她说着逃也似地跑到门口,可是,脚步又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鼻子是酸的,嘴是苦的,心绞成一团,竟迈步不开多一步。
冯素珍,连玉他可能要杀你!快走!
不是开玩笑的,真会死人的。这样,你家真要死绝了。
她咬着牙,往门口走去。
一阵极重的脚步声。
背脊一股凉气迅速窜起!
她大惊,连玉在背后将她凌空抱了起来,她尖声叫着,连玉却浑身充斥着掠夺的狠劲,他挟紧她身子,目光如.暴,透出股喋血的凶狠,平日清澈如水的东西全数消失,眼中只有深壑的欲.望和征服。
她被他狠狠摔到褥上。
他精瘦的身躯接着覆了下来。她惊骇得大叫,眼泪瞬顷大颗大颗出了来,“连玉,你要做什么?”
连玉冷笑一声,他要做什么?
她以为他没看到权非同嘴上的杰作?!
可笑了!
他一次一次的退,她就一次一次的将他的尊严踩到脚下。
他凭什么再让?她就是他的!
看着她因挣动而激.烈起伏的躯体,想起那次在林中精舍,她赤着雪白的身子躺在他面前,他腹下顿时生疼,仿佛被什么击中,他目光迅速变得暗哑浑浊,双脚压住她乱蹬的腿,冷笑宣告,“你跟权非同做过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我今晚就要得到你,我不会再想你高兴还是痛苦,我只要我自己痛快!”
那疼痛中带着一丝酥麻……素珍被他咬得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他突然伸手一扯,将她被簪子紧紧别住的发丝散了下来,榻上顿时青丝如瀑。
连玉眸光越发深暗了几分,他将簪子狠狠掷到床.下。清脆有声。
素珍死命摇头,用力扭动反抗,连玉却像疯了一般,他两眼通红,“嘶”一声,素珍脑中一刹空白,他撕破了她的外袍,妈蛋那是官……袍!
内衬也被撕烂,裹胸布被解了开来,他嘴角一沉,竟用那玩意将她双手缚住。
素珍惊恐发现,她赤着身呈现在他眼前。
而在她双手无法反抗的瞬间,他已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和靴袜,赤身埋进她身子,激烈的亲吻着她每寸肌肤。
和她一样,他下面只着一条玄色长裤。
羞人的地方,
被坚硬滚烫的东西顶住,那种陌生的感觉……那种让人害怕又古怪的感觉,素珍哭着叫着咬他。
连玉任她咬,他轻蔑的瞥了眼她啃在他臂上的伤口,伸手探向她更深的地方。
这时,屋外传来紧张的敲门声,侍卫略带颤抖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皇上,里面……情况可还好?”
“朕很好,谁都不许进来!”
连玉冷冷说着,又低头盯紧素珍,笑得暗哑而无情,“状元.爷,你叫得太厉害了!你说,他们是以为你要行刺朕,还是猜,我们正在办什么事!”
素珍大怒,“我恨死你!”
连玉眸光是浓得化不开的墨,“很好,不爱我,就恨我吧。”
素珍脑子像要爆炸一样,她从不知道,连玉竟然无耻可憎到这种地步!
她羞怒忿恨,心里对这人痛恨万分,恨不得他立刻死掉,她重重咬住他的肩,往死里咬。
嘴里有什么异样。她咬在嘴里的地方虽一如他臂上坚硬如铁的肌肉,可又有些硌人——她怔了怔,松口一看,只见却是他肩上到心口大片位置上的伤痕,大大小小不下十数,看去十分狰狞。
突然想起两人初见时他愤世嫉俗的模样。他每天帮她打兔子。后来再见,他在金銮殿上亲手扶起她。权府里,他捂住伤口,硬生生将她带回自己的队伍……
她不由自主住了口,猛一抬头,只见他正深深看着她,眉眼都是自己,都是恨意,又都是火焰。
她心里生生就是一疼。也不知为什么。
她也像疯了般,竟温存的在他的伤痕上,她方才咬出血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
连玉的手已够到了她的裤带上,身上那温软湿腻的触感,让他仿佛被刀子狠狠捅了一匕,竟比身下的欲.望还来得疼痛。
他看着身下哭得一塌糊涂的人,浮肿通红的眼,咽了口唾沫,在她唇上,狠狠一压,终于,从她身上抽身开来。他将带着自己体温的龙袍覆到她身上,赤脚走到床角,一手抚上眉眼,末了,疲惫地道:“你走罢。不要再来上朝,去操办你夏家的案子去。如果……那是真的。好了告诉严鞑。我会让他全力协助你。他是三朝重臣,不比老七老九,不知分寸。不要再见我。永远不要再见朕。”
他声音再次恢复了冷漠。
素珍颤抖的将覆在自己身上的袍子撩开,迅速穿回单衣,又拿起被破烂的官袍套到身上,下.床二话不说便往门口奔去。
可是,临门一脚,怎么也迈不出去。
她心想,冯素珍,你真是犯.贱。这就是你对待爱情的态度。永远在犯.贱。
她攥紧袍衣襟,慢慢地,一步一步又走了回去。
坐到他身旁。
连玉掩着眉眼,但耳侧动静却让他猛然放手,回身看了过去。
素珍被他幽深得骇人的眉眼慑住,他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