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路上,连欣哭得泪人似的,连玉虽不喜她整日胡混,刁蛮妄为,但到底是自家妹子,替她收拾伤口之余,他放软了口气,“莫哭了。情爱的事无法勉强。”
连欣闻言心中更是幽怨,抽泣着道:“六哥你好坏,我受了伤你也不帮我!你还不是勉强怀素,软的,硬的,硬的,软的,这百般勉强人家,才将人勉强回来的。”
连玉被连欣一顿抢白,哑然失笑,连欣扭头生闷气,只听得兄长淡淡说道:“朕是勉强她,但勉强也要适得其法,教训情敌冲上去就打是傻子的行为。”
“玄武他们说,方才你见到冷血冲上去就揍……”
连玉:“……”
他顿了顿,道:“朕和你怎么一样,朕已和李怀素在一起。教训情敌对男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行为。”
连欣一愕,心里骂了句你麻痹的,你是怎么都好,我是怎么都错,可一想到两人的娘都是同一个人,这话才冒个头就赶紧缩回去盒。
连玉继续循循诱导,“你对无情喜欢的姑娘动手,男子的血.性一旦被激发出来,你不遭殃才奇怪。朕若帮你,杀了小周又能怎样?只会让无情更讨厌你。难道你要把你那无情也一并杀了?”
连欣连忙摇头,急道:“自然不是,我说抄他家灭他族,只是吓吓他。”
“如此便是了。依朕看,无情那个人不简单,也不会屈从于这点。何况,一个被你要挟就能爱你的男人,还值得你爱吗?”
连欣低下头,不由得不承认哥哥说的有理。
“你对无情的感情可也想清楚了?是真正爱慕,还是因感激而生的爱意?还是,他总出乎你意料,就像一件你觉得新奇却又总得不到的东西,你才如此想得到他,就像你往日向我们讨要的礼物。”
“若是如此,欣儿,你争了过来又有何用?他好歹救过你,你既对他心存好感,何苦让他记恨你?”
连欣听到此处,猛然站起,头一下撞到车顶,她哎呀疼叫了好几声,方才咬牙道:“六哥,我喜欢他,喜欢他,我是真喜欢他,就像你喜欢李怀素那样!”
连玉低笑,“是,你还喜欢过朕的女人,你这丫头就爱胡乱喜欢人。”
连欣被自家哥哥坏心提醒,想起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个女扮男装的,第二次喜欢的人喜欢的还是个女扮男装的,不禁悲从中来,“我就喜欢无情,我真好喜欢他,没有胡乱喜欢,我想每天都见到他。”
连玉见她目光如火,神色竟是十分坚定,也有些意外,“行,若无情也喜欢你,六哥无论如何都会说服母后,如何?”
连欣抬起眼泪鼻涕的脸,又惊又喜,“真的?”
她立刻欢跃起来,连玉却道:“但前提是,你要和那小周公平竞争。”
连欣一下蔫了,恨恨道:“她凭什么跟我比?就一个平民百姓,那小c妇敢和我争!”
连玉冷冷道:“连欣,朕方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过。朕也不会再管你。爱一个人是本能,处处为这个人着想,真正对他好。你如此这般,朕敢保证,你死了也不会有人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都没被人真心爱过,你不嫌可悲?”
连欣看连玉真冷了脸,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只回想着他方才的话。
*
因连玉的到来,素珍翌日并未进宫。接下来几天里,素珍不断收到从几个好事的同僚处传来的消息。魏妃偶染风寒,不料后来病情愈来愈重,太医院也束手无策,诊案说只怕是风邪入.体,建议淑妃娘.娘出宫静养。天子怒急痛心,连续罢朝几天。
又四天后,素珍收到连玉的密信,知道和无烟暗中话别在即,再次上朝。
走到一处,正好路遇权非同和李兆廷,如今她只怕连玉看出蛛丝马迹,避李兆廷简直如避瘟疫,立刻走了过去。
权非同却以为她在避他,眸光一顿,上前就揽住她肩膀,“走这么急上哪去,见到本相也不打声招呼?”
素珍想起他故意逼婚一事,心里就来火,伸手推开,“权相请自重。”
她说罢,匆匆上前,走到连捷兄弟旁边去。连琴看着她,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出言示好,“李提刑好早。”
连捷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走着官员不少上前巴结素珍,权非同背后看着,低骂
了句,“小兔崽子。”
李兆廷但笑不语,好一会,才开口道:“师兄,兆廷今日朝散到内廷一趟。”
他事先和权非同打过招呼,说前去答复连玉此前岷州招安一事,权非同慵懒的勾勾嘴角,“好,且看连玉如何答复,他不是要离间你我吗,如今你应允,本相倒也想看看他敢不敢真个招安。”
李兆廷微微笑着,和权非同一样,他也想看看连玉敢不敢招安。当然,最主要还是借机进入后宫,将答应见面的信息传给顾双城的侍女。
朝散后,不想连玉说道:“李提刑,七弟、九弟,你们留下,朕有事和你们商议。”
好些官员都有心照不宣的感觉。若皇帝真要商量什么事情,该让严鞑、慕容景侯这两位老臣子也留下,最不济也让高朝义、司岚风两名风头趸留下,单单让两位兄弟陪着,还不是为了面上好看。黄从岳微微冷笑,低声说了句“yin.乱宫闱。”
当然,这话说得极为小声,只说与身边几名亲信听。魏成辉从他身边走过,似乎也没听到,只招呼了权非同一起出去。权非同淡淡“嗯”了声,对连玉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