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看他眸光闪烁,邪气十足,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暗暗拧了他一把,“七爷他们还在呢!”
连玉语气幽幽,“原来,你是想让他们走。洄”
他瞟了连捷二人一眼,连捷叹气,连琴贼笑,“六哥,我们知道怎么做,先到御书房等你,你们……完事了再过来议事。”
素珍脸烫得几乎要溶掉,“喂,你们别走……”
两人相视一笑,哪能理她,一副“男人理解男人”的模样,很快就消失了踪影盒。
素珍气结。
连玉有些轻佻地睨着她,颇为自得,素珍看他一副纨绔姿态,又是羞怯,又是哭笑不得,随即心忖,这光天白日,他能做什么?!
连玉忽的招手,后面跟着的御林军头目立刻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连玉换了副办公的口气,淡淡吩咐道:“你派人到前面去,再拔些羽林军,遇人经过,令其改道,十米一岗,全部背过身去,懂吗?”
那头目一怔,看了素珍一眼,似有些惊诧,连玉挑眉一扫,语气微冷,“怎么,张统领对朕的命令有疑问?”
张统领一惊,连忙低头,战战兢兢,“不敢,末将领命,立刻办去。”
他领着人很快离去,素珍看得发怔,再次心肝乱撞,“这下可好了,人家都怎么想我们了,昏君、弄臣!”
连玉双眉轻挑,眼神倨傲,“随他们想去。”
他说着,脸庞突然俯低逼近,她整个人忽的腾空而起,她吓了一跳,嗔怪地叫,“我还伤着……”
他将她打横抱起,额头抵到她额上,并不管她,出言命道:“搂住朕的脖子。”
素珍傲娇,睨着他,“就不!”
“好啊,敢跟你未来夫君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目光微澜,手托着她臀,微微一动,竟是要将她抛起来,素珍尖叫着,连忙伸臂紧紧抱着他颈脖,耳边只听到他短促低闷的笑声,愣然看去,只见他眸中漾着丝丝柔光,如同一池搅碎的碧波,直沁进人心底去。
他也不打话,稳稳抱着她,毫不摇晃,快步前行,她突然才意识到他的用意,微哑着声音道:“你骗我。”
原来,他只是想抱她走回去,让她不必走得那么痛苦。
只是一个皇帝这样抱着一个臣子在皇宫里走,足够惊世骇俗,方才那张统领还没看到,仅仅听到些几人的说话便已惊着,所以他的
连玉含笑望着她,挑眉道:“啧啧,这是怨恨朕没干什么了?”
素珍脸红脖子热,心中却甜蜜得像喝了密一般,将头埋进他脖子里。
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却不饶人,“等你痊愈了,便要给朕回礼,到时可再非玩笑。”
素珍脸上发烫却又似甘之如饴般,心尖亦微微发颤。竟忘了说个“不”字。
她搂紧他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头之际,清楚看到连玉明亮含笑的双眸,他待吻下来,她赶紧止住他,眼眸微微睁大。
这时,正走到十步一岗的地方。放眼看去,四周都是高健壮硕的卫兵,威武肃立。只是,每个都背转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是静悄悄的。
连玉见她羞红了脸,微微笑着,抱着她走了过去。
素珍几只雀鸟从前面花圃飞过,带走一翅芬芳,夏阳明媚,她被刺得微微眯了眸,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低低唤住他,“连玉。”
“嗯。”
“你会一辈子和我一起吗?”
连玉不语,素珍等了好一会,仍不见他答,心里正忐忑之际,低醇的嗓音忽落下来,“等你我过了一辈子的时候,再问我。”
素珍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笑得眼眶也酸掉。
*
这情景,无烟殿外蔽处几个女子并未看到,目光仿佛还停留在方才连玉将对方拦腰抱起的时刻。
魏妃宫中发生大事,早惊动了她们,接获下人禀报,各自赶了过来。
只是,方才情景,谁也识趣的没有走出去,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空气仿佛也凝结成一团,让人呼吸困顿。
突然之间,慕容缻先开了口,眸中狠意不下姨.母孝安,“我们几个联手如何?”
妙音松开紧紧蹙住的眉,不冷不热答了句,“抱歉,我没兴趣。”
她是先行离开的。
“不识抬举,”慕容缻冷笑一声,看向双城,“你怎么说?”
顾双城一双眸子如墨漆,她讽刺的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慕容缻大怒,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双城今日没有带婢女。夏日阳光毒辣,她却觉得浑身寒气直冒,冷得发疼,忍不住抱住自己双臂,加速行走。
可是,无论她走多快,那两个人含情的眉目却始终荡漾在眼前。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中猛然揉进一抹鸷色。她忽然改变了方向,向内宫深处走去。
*
这是一处颓旧废置的庭院,十数房屋,到处长满幽绿滑腻的藤蔓,看去让人有丝恶心,是旧日宫中司染坊所在。据说曾有一位女官因宫外情郎另结新欢,万念俱灰吊死于屋中。宫中最多捕风捉影之事,传自此此处晚晚闻泣,宫人提心吊胆,便迁到了别处。
天井中,尘螨遍布的一条条竹竿子上,还晾晒着几匹布帛,只是,日晒雨淋,东西早褪掉了往日华色,恍恍惚惚仿佛一团青雾,遇风一动忽而便打到人身上,若非此时正当晌午,委实有些渗人。
然而,就是这等怪奇之处,却有细碎人从布帛之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