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司珍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她吃惊地瞪着郭司珍,厉声道:“你干什么!”
郭司珍勾唇道:“说明白?你倒是异想天开。莫说皇上如今心思根本已不在此事上面,哪怕他肯查,皇后也肯为你解释,但你认为能解释清楚?”
“你说什么?”吉儿眸光开始变得慌乱起来。
陈娇是个口齿伶俐的丫头,闻言笑答:“吉儿姐姐,你还不明白?皇后根本没派人去找过你,更别说授以计谋了,那天去找你的是郭姑姑司珍房里的心腹宫女!”
“你把你的皇后也栽进去了。”
吉儿愣住,浑身发颤,“你们……”
“还有,你是没到过妙妃宫中去,但不会有人知道,当天那名侍卫怕我们发现,只敢远远跟着,根本不曾看清人面,其中一个是我不错,但另一个实是陈娇姐姐,可那计策是你献的,于是,陈娇姐姐也就变成了‘你’。”小陆子也“趾高气扬”起来,为奴多载,第一次如此畅快淋漓。
“你们何必跟她解释?”小周缓缓出声,“吉儿姑娘是吧,今日可曾饮饱食醉了,若已完了,我这便送你上路。”
“你……你要杀我?”吉儿早已脸白如纸,听到此处紧抓桌角,惊骇地看着她,恐惧如蛇信阴凉,铺天盖地而来,她眼都红了,“你不能随意杀我,你不能……”
她说着,突然一掌推倒陈娇,夺路便往门外逃去。
小周轻盈一跃,落到她身前,附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主子说,你害她一次两次,她都可以忍,但你三度害人,连累她的朋友,更差点害到她腹中性命,她,不能放你。”
她抽出腰间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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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负手侯院中,听得众人脚步声,缓缓开口:“好了吗?”
“好了。”小周在背后回道。
素珍点头,又道:“郭姑姑,烦劳你取两枚盒子将东西装好,阿娇、小陆,你们趁夜把东西送到皇后和魏妃寝宫门前。”
“是,奴婢这就办去。”
郭司珍恭恭敬敬地颔首,陈娇和小陆子也立刻答应,三人脸上都是一副赳赳战色。他们都是奴才,从来身不由己,哪怕职位不低的郭司珍,但跟在这人身边,他们第一次对茫茫前途有了于逆境寻找出路的决心。
眼见他们高兴而去,素珍眸中却隐隐透出一抹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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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亮,阿萝便起来,她一夜无眠,伤心、气怒,怨恨。但让她欣慰的是,派去打听的宫女回报说,皇上昨晚独宿帝殿,不曾到淑妃处过夜,也没有到其他妃嫔宫中去。
梅儿给她梳头,她心中盘算,是等李兆廷过来,还是自己过去找他。
她忖他昨日对她发火,后来怕也是有些悔了,否则,不会舍冯素珍而在帝殿独眠,甚至也没到其他妃子的寝宫去。
他终会来找她的。
可他纵是来了却会不会觉得,
每次都是他迁就于她,也许,这次,她该先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
就在取舍不定、心烦意乱之中,有宫女进来报道:“娘娘,奴婢们在殿外发现了一只锦盒。”
阿萝一怔看去,却见对方手上是一只做工精巧、价值不菲的紫檀木盒子。
想起李兆廷此前所赐翡翠手镯,她心中突然便亮了,笑道:“拿过来。”
宫女连忙把东西呈上。阿萝打开一看,旋即惨叫一声,盒子从手中跌下,盒中物事也随之掉了出来。梅儿和宫女们见状,也是蓦然大惊,失声叫了起来。
盏茶功夫后,阿萝怒而起立,“把东西装起来,皇上下朝后,立刻通知本宫,本宫要去参冯素珍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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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廷也是一夜无眠,昨晚密见了魏军几名副将,随后吩咐司岚风着手准备出宫事宜。
但他改变了主意,为安全计,目的地再非原来的地方。
他正忖该如何跟素珍说,进了院子却发现她一身粉色宫装站在那里。听到脚步声,她侧过身来,轻声问道:“你脸还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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